“大姑娘了,這話傳出去叫人笑話。”錢正德說,“快回去吧,明兒把琴抱過來,給爸爸彈一個聽聽。”
“好啊。”錢永淑點頭,“爸你要聽什麼曲子,高山流水行嗎?”
“行,你彈什麼爸都愛聽。”錢正德說。
錢永淑走後沒過多久,錢永誠過來了。
“爸,你叫我。”錢永誠進門以後,熟門熟路去櫃子裡拿了一張毯子,給錢正德腿蓋好。
“你二哥不是抓了兩個人,說是東西可能是那倆人拿的,你怎麼不去問問話。”錢正德說。
“沒啥好去的。”錢永誠說,“真要是那倆人拿的,大哥二哥有的是辦法讓他們開口,要不是,我去又能乾什麼。”
“你遇到事情,不要總是拿出你學的邏輯那一套。”錢正德皺眉,“不是什麼事情都要按照邏輯來的,你現在就過去見見那倆人,問問看。”
“爸,有這個必要嗎?”錢永誠苦笑著說,“我去壓根沒什麼意義,大哥二哥審過的人,肯定不太好看,我看了心裡還會難受。”
“你啊。”錢正德恨鐵不成鋼看著兒子,“遇事先給自已設限,怎麼能看得清楚本質,是什麼樣你看到了嗎,你沒有,沒有就不要憑著自已的想象來。”
“爸,你彆急,我去,我待會就去還不行嘛。”錢永誠賠著笑說,“永淑那丫頭,看到香水高興壞了吧。”
“嗯,說是明天去謝謝你這個三哥。”錢正德點了點頭。
“爸。”錢永誠表情逐漸聚斂,“我覺得你還是應該再考慮一下,永淑不適合在家待著,她聰明,完全可以去讀書,過不一樣的人生。”
“什麼不一樣的人生?”錢正德審視著最小的兒子,“她姓錢,她有家,為什麼要去一個舉目無親的地方,過所謂不一樣的人生。”
“爸......”
“你心裡想什麼我知道,這個事情你不要再提了,我不會同意的。”錢正德打斷了兒子,“就算我同意,永淑也不會走的。”
“為什麼?”錢永誠很意外,他給妹妹講了很多外麵的世界,他認為一貫聰穎的妹妹對那個更大更高的世界,很向往才對。
“因為永淑覺得,隻要她還在這個家,這個家就不會散。”錢正德歎息著說,“這孩子,心思很重,她害怕我死了以後,如果她也走了,你們三個會反目成仇。”
“她想著,有她這個妹妹在,你們三個總會顧及一下,就算鬥,也不會太狠。”
“我之前覺得,老大老二不會念什麼骨肉親情,可我沒想到,你也是這麼想的,永誠啊,你想你妹妹走,不就是害怕他看到你真正的樣子嗎?”
錢永誠呆呆站在那裡,錢正德的每一句話都直擊他的心底,如雷貫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