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鬨脾氣,我隻是心情不好。”顧知煦將臉埋在被子裡:“你可以不用管我。”
“你覺得可能嗎?”
顧知煦話音剛落,整個人就被從被子裡抱了起來。
直到被放到腿上,他愕然對上陸或雍陰沉的模樣,少見他這樣嚴肅的表情:“做什麼?”
“如果你不滿意我可以說,可以批評我,但你不說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陸或雍把這家夥放到腿上,讓他在懷裡坐好,也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沉穩:“寶寶,你的情緒會影響我的情緒,我非常在乎你的心情,也想第一時間知道你的需求。”
“所以手是怎麼撞成這樣的?摔了?”
【鬨脾氣可以,但我希望你可以鬨出來,而不是什麼都不跟我說。】
【我現在做什麼事都在想你有沒有不高興,我真的很煩躁,做什麼事都靜不下心來。】
耳畔的幻聽還在繼續。
煩?這男人在煩什麼,憑什麼煩。
要說本來自己就是被掰彎的,甚至為了他離開家,一次又一次的理解無法勃///起的原因,現在他不願意理解了,這男人就受不了了?
顧知煦往後坐,腰身撞入寬大的掌心,被攬回來時感覺沒法再退。
“手怎麼弄的?”陸或雍將人攬入懷中,沒讓他躲:“撞哪了?”
顧知煦被近在咫尺的目光緊鎖著,有種說不出的壓迫感,像是強迫他麵對自己不想麵對的情緒,一定要他坦白到底。
他掃了眼不遠處的玻璃桌。
“撞到桌角了?”陸或雍幾乎是在瞬間就捕捉到了顧知煦的眼神,看了過去。
床的不遠處有張圓形玻璃桌,這會才看見桌下的眼鏡,正常人會是什麼樣的情況才能撞到這麼矮的桌角,如果是撞到膝蓋就可能是不小心碰的,但如果是撞到手背,還是那麼血管腫起來這麼嚴重的情況,隻有一個可能。
那就是不舒服時摔倒撞的。
剛才玩過遊戲也是這樣,忽然躺下就沒意識了。
陸或雍壓下心頭的不安:“活動結束後我們回去看醫生,再做一個全身檢查。”
剛才醫生說的那番話讓他意識到自己太輕視顧知煦的睡眠情況。
“不用,我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
“顧知煦!”
嗬斥聲在耳畔驟然響起。
顧知煦沉默地須臾,盯著麵前的男人,開口:“你再這麼凶試試看?”
陸或雍深呼吸,克製著自己心頭的煩躁的情緒,放緩語氣哄道:“好,我錯了,我不該這麼大聲跟你說話,但你是不是也應該跟我說到底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你不說我會擔心。”
顧知煦擰眉:“陸或雍,你覺得我有病?”
陸或雍:“我隻是擔心。”
【我猜測可能是哪裡生病了。】
顧知煦聽著耳畔又響起的幻聽,頓時惱火:“那你現在就乾我,立刻,馬上。”
兩人的距離本來就近,加上懷中的人體溫還沒退,對峙的氣息與攀升的溫度碰撞著。
陸或雍對上顧知煦眼中的慍怒,心情複雜:“所以你就是因為這件事跟我不高興,是不是?”
他的摯愛因為這件事動搖了對他的愛。
“你能行嗎?你不行。”顧知煦反問,抬手就對著陸或雍腿間摁下去。
陸或雍抓住這隻不規矩的手,臉色微沉:“顧知煦。”
“我在乎這件事,就算醫生怎麼判斷你沒問題這都說服不了我,在我麵前你就是不行,要麼就是你不愛我。”顧知煦見這男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手被抓得生疼,還沒見過他發火的樣子:“被我說中了?”
“你什麼都可以質疑我,但你不能質疑我對你的愛。”陸或雍聽到他這麼說,心臟猛地一下,疼得厲害。
【你怎麼可以懷疑我不愛你?】
【顧知煦,你怎麼敢的?】
“我為什麼不敢質疑?”顧知煦不理解:“如果你真的愛我,那你應該生理心理都會是我的,那為什麼在生理上你對我沒感覺?”
他非常煩,這件事他太在乎了。
甚至開始捕捉一些蛛絲馬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