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他給顧知煦打電話。
——您所撥打的電話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播。
他微蹙眉,又給顧知煦發了消息。
卻彈出‘消息被對方拒收’的字眼。
“……”
“先送我回莊格。”
司機聽到頂頭上司這麼說,那自然是快速地變道,掉頭往陸總住的私人莊園開去。
陸或雍沉默不語地看向窗外,握著手機的手骨節猝然收緊。
果不其然,回家後,那個行李箱沒了。
他再次撥打顧知煦的電話,這次聽到的就是關機。
垂放下手機的腿側,另一隻手扯開領間,煩躁陰沉的氣息圍繞周身,最後實在是情緒難以自抑,麵無表情地揮拳頭側砸向門。
‘砰’的一聲,門撞在牆上固定的防撞條。
門後的防撞條‘啪嗒’一聲,掉落在地上。
可見力度之大。
陸或雍再次拿起手機,撥通電話,在對方接通時,冷漠道:“從今天開始,所有人給我跟著小先生,他去哪裡,他做什麼,半個小時跟我彙報一次。”
“所以他現在哪裡。”
電話那頭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定位,回答道:“在諾金酒店,不過經理說五分鐘前小先生已經離開酒店,沒有帶行李箱,應該是出去吃東西。”
陸或雍聽到是在酒店,沉下氣:“把房間號發給我,跟著他,看看他去哪裡。”
“……陸總,你確定又要我們跟著嗎?”
電話那頭的保鏢又開始抓頭了,畢竟之前被顧知煦發現他們後就跟陸總狠狠吵了一架,差點無辜背負了影響夫夫感情的罪名,這次又是怎麼回事,他們也不敢問。
“跟著。”陸或雍心想,再糟糕還能糟糕到哪裡去。
這小祖宗都快不要他了。
但他更擔心的是顧知煦的身體情況。
所以是因為要帶他去看醫生所以很不開心?還是因為今早開車的事批評他?又或者是覺得自己不願意分居生氣了?
那他確實是不願意分居。
電話掛斷,陸或雍再次垂放下手機,沉默地環視著偌大的衣帽間。
這裡很亂,有很多衣服被丟在了地板上,一看就知道顧知煦剛才收拾衣服了,還是隨便亂收,看得出心情很不好,而且沒有拿他最喜歡的那幾套衣服,甚至也沒拿什麼飾品,手表袖扣什麼都沒拿,就隻是拿走了幾件衣服。
在這麼大的衣帽間裡其實拿走的這幾件數量一點都不起眼。
但他一眼就看出來顧知煦拿了哪幾件。
他看了會,還是走上前,彎腰一件又一件的將地麵的衣服撿起來,省得顧知煦回來又要說怎麼那麼亂。
原先丟在地麵的衣服被整齊地被掛了起來,甚至撫順,掛在屬於他們共同放置的衣櫃裡。
陸或雍將玻璃衣櫃門關上,站在麵前,佇立了片刻,再次打開玻璃門。
他又突然覺得衣櫃裡的衣服阿姨並沒有收拾得很整潔,於是全部收了下來,丟在一旁的沙發上,越丟情緒越煩悶,那種扼製著喉間的難受,酸澀無力感,連帶著心臟密密麻麻的鈍疼傳遞出來。
最後難以克製的情緒伴隨著此刻的安靜傾瀉而出。
“……顧知煦!!”
雜亂無章的衣服堆裡,一向冷靜自持的人,將臉埋入愛人的衣服裡,汲取著迷戀的氣味,沒繃住的情緒隔著衣物暗啞出聲。
哪裡還是半個小時前跟著跨國合作夥伴高談闊論的溫朗斯文形象,就算合作夥伴是自己厭惡的人都掩飾得毫無破綻。
可就是被愛人冷落的感受逼到失控邊緣,在愛人離開的瞬間,難以克製低落崩潰的情緒。
他真的承受不了自己深愛的人討厭自己。
就在這時,手機響起。
陸或雍眸底微亮,他放下衣服,幾乎是瞬間就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