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來屹他們偶爾會刻意貼合酒吧的氛圍,將放縱天涯的歌唱的旖旎曖昧,但陸宛就不會,是雄鷹她便不會收起利爪,是猛獸她便不會裝成大貓,此刻她的嗓音傳蕩在整間酒吧內,猶如一雙無形的手輕撥著心底那藏得最深、最遙不可及的夢,大多數人放下手中的酒杯,麵紅耳赤地尋找聲源。
若是這時有天橋下的常客在,他們便會發現,陸宛的聲音又變了。原先他們誇她聲音純粹空靈,誇她聲樂技巧爐火純青,現在他們看到的就是一個完全不一樣的她。她站在舞台中抱著電吉他甚至沒有刻意擺動身體,可她那雙修長靈巧撥動長弦的手,那白皙臉龐滾落的熱汗,無不讓人想捂住耳朵尖聲大叫。
他們的嗓子喊啞了,他們的心跳早就超過正常速度,但不知怎麼的,但陸宛的歌聲依舊那麼有穿透力,它像魔咒一樣讓他們怎麼也停不下來。
“幸好,幸好她隻來唱一周。”電吉他手難以置信地看著這瘋狂的一幕,誰也想不到一個看起來單薄弱小的丫頭竟有這麼強的爆發力,他喃喃:“不然的話,頭兒,我們估計得一輩子坐在這聊天打屁了。”
蕭來屹的臉色同樣愕然,他難得沒反駁電吉他手的話。等陸宛一曲唱完走下台,幾位瘋狂的客人居然想偷偷擠進後台,被人高馬大的蕭來屹逮住交給保安了。
更為吃驚的是韓煥,他哭笑不得,自己這是挖了一塊寶藏,又親手將寶藏拒之門外啊。陸宛一曲唱完後沒有再上台,卻不斷有客人詢問有關她的信息。最神奇的是,原本為了獵豔來酒吧的男女,居然沒了那些心思,在那高談闊論曾經的夢想,今晚的酒水數目直接比平常翻了一倍,一直到早晨通宵一夜的人還不散場。
韓煥不是拉不下臉的人,第二天陸宛來時他便準備了條件極為優越的合約給她,但陸宛看都沒看那合約一眼:“韓哥,我們說好了隻唱一周。”
韓煥原以為陸宛這是在刻意刁難他,深入了解才發現她就是這麼說一不二的人,他隻好退而求其次:“好吧,如果你改變主意了隨時告訴我。”
陸宛輕笑。
接下來幾天她每天都來酒吧,經常是唱一首歌,偶爾興起時會多唱兩首。蕭來屹現在完全不把她當個孩子來對待,反而像對一個值得相交的同輩一樣,有時候兩人輪著唱像是在打擂台,有時候陸宛也會跟他們合唱。有陸宛在,這個激情漸漸消磨的團隊開始迸發出自己的無限精力,按電吉他手的話來說,不拚命不行啊,被一個小丫頭比下來去,現在還不努力想不想吃飯了?
陸宛來酒吧當臨時駐唱的第四天,酒吧內已經座無虛席,每日的酒水數蹭蹭往上漲,聽聞消息的其他酒吧老板親自對陸宛拋了橄欖枝,看得韓煥嗔目切齒抓心撓肺,卻毫無辦法。
第七天,不知誰傳出陸宛在這個酒吧駐唱,曾經天橋下的忠實聽眾紛紛摸來了,有的來得晚,被酒吧保安拒之門外,隻能隱約聽著裡麵傳出熟悉又陌生的歌聲,心底悲喜交加。
被攔在門外的人越來越多,保安漸漸抵不住壓力,還好裡麵的歌聲停了。今天來遲的人暗暗發誓明天一定要早來占個好位置,但當他們從酒吧開門等到深夜,卻發現陸宛又不見了。
“陸宛呢?”
“陸宛怎麼不在?”
除了天橋下的忠實聽眾,追著韓煥發問的還有酒吧常客。韓煥心裡發苦,曾經陸宛這塊寶藏就在他麵前,但他有眼無珠沒有珍惜……
此刻,陸宛打了個噴嚏,她揉了揉鼻子,若無其事地將炒好的飯菜端到餐廳。
這是陸母這段時間第一次見到陸宛,她還在為她擅自退出練習生的事生氣,自然不會多過問她這陣子的生活怎樣。
“唐津前幾天來找過你。”陸母道。她知道她這個女兒一門心思撲在唐津身上,若是陸家未敗,她肯定同意,可如今陸家這副樣子,高高在上的唐家何曾伸出過援手?她看了陸宛一眼,生硬地道:“但被我趕走了,彆說唐津喜不喜歡你,就算他喜歡你,我也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你若想著他不要我這個母親也罷。”
若是原先的陸宛,一碰到唐津的問題肯定一點就炸。陸母在說這段話前已經做好了跟陸宛大吵一架的打算,沒想到陸宛嘴裡塞著一口飯點頭淡淡道:“嗯,媽,我聽你的。”
陸母:“……”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男主休假了,明天爭取鞭策男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