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8正是陸宛規定的各株白菜行間距, 當初工人們也實在不懂為何一定要這麼細致,可當他們按一係列規章種成菜之後才發現:這也太好吃了吧!
菠菜入口毫無澀感,白菜水靈靈的,放上半個月再炒也無妨, 土豆燉爛之後香濃可口, 用來炸薯條的話更是酥脆焦香, 再配以大棚裡種的辣椒、茴香、豇豆……隨意一個組合都能炒出一道好菜, 原本嗜肉如命的人現在都隻愛吃素。隻可惜每個工人手裡分到的蔬菜有限, 大家隻能下班回去在自家陽台、院子裡種點小菜解解饞。
也正是因為陸宛嚴謹到變態的科學種植起了成效, 大家才深切了解到知識就是力量這句話, 每日回家都得督促自家後輩一句要好好學習,導致許多與陸宛同齡的孩子都恨透這個教科書式般的存在。當然, 這是後話。
現在的陸宛隻對眼前的老頭感到無奈, 不過她倒覺得他怎麼都不像賀經理口中說得那麼危險, 反而與他道:“定點拉線,這樣每一顆植株的位置便能確定下來。”她自己種菜的時候倒不用這麼做,但對於農場工人來說,這樣就省事多了。
事實上,即便這四周一片都是農場,但東皇酒店承包的這一塊仍是其中最顯目的,因為它太整齊劃一了, 對於強迫症患者而言簡直是福音。不少路過這邊的人都忍不住拿起手機來拍, 不過像老頭這樣直白來問的倒是第一個。
“每一株之間的距離都是39.8厘米, 有什麼科學依據嗎?”吳秩直起身來問, 比起剛剛的興奮,現在他的眼底則多了幾分審視。
哪怕他知道這丫頭無論在哪都會大放異彩,但親眼見到與想象畢竟是不一樣的。她真的還是當初風雨無阻地穿梭在天橋與家時候的她,一樣的踏實,一樣的堅韌。
陸宛看了他一眼:“書上說40厘米左右。”至於她選擇39.8,則是因為她就是覺得39.8最為合適。自從她發現自己體內功法與植物十分契合後,種菜對於她而言便不算什麼難事。不需要儀器的精準測量,溫濕度、溫差、光照強度這些她自己便能感應出來,甚至哪株植物將要病變,哪株正在緩苗她也能知曉一二分。
這若是被外人知道肯定覺得可以稱之為奇跡,但有什麼比重生更為神奇的?陸宛不會覺得自己的能力太過妖冶,既來之則安之,占了這具身體,她把小孩好好養大便是了。
吳秩不再追問種地的事,反而問起唱歌。
“天後陸宛?”陸宛先是一怔,隨後失笑:“老先生你這不是開玩笑嗎?天後陸宛誰不知道。”哪怕她已經過世十年,市麵上依舊在放她的音樂,每到她的生辰祭日,依舊有人緬懷她。
吳秩仔細觀察著她的神情,“那你呢,你覺得她怎樣?”
“歌很好聽,不過是個陌生人而已。”陸宛雲淡風輕地應著。她沒說的是,每一次聽陸宛的歌,她都覺得這個人離她太近太近,近到她的心緒她的意誌仿佛都能通過歌聲傳給她。
“是嗎?”吳秩從她表情中看不出什麼,隻好放棄:“我外孫倒是很喜歡她,他房間裡全是關於她的,從專輯、海報到書籍,大大小小,曾經他自閉的那幾年全靠她才走出來。說來我外孫跟你同齡,你們倒是可以認識一下,彆看那小子悶悶的也不會表達,實際心思細膩,彆的不說,光寵媳婦兒這一項我就可以打包票……”
“老先生。”
“咳咳。”麵對女孩清澈的目光,吳秩後麵的話說不下去了,他心裡罵了幾聲臭小子,心道為了他他這張老臉都豁出去了。
不過再次麵對陸宛的時候倒是正正經經,也不說什麼渾話了:“丫頭啊,聽說你這菜很不錯?老頭我給你算上一卦,你給我一摞白菜如何?就一摞,我也不占你便宜。你也彆覺得虧本了,當初老頭我還在江湖上混的時候,多少人千金求我算命求而不得的。”
旁邊路過抱著工具箱的工人大姐嗤笑道:“小老板你可不要被人騙了,這種騙子以前滿大街都是咧,整天整的一些有用沒用的,目的就是來騙錢的!”
陸宛擺擺手示意她知道,轉頭又對吳秩道:“我不信命。”
吳秩早就被工人的話氣得渾身發顫,此時陸宛的話就像一盆涼水潑在他頭上。還不等他應答,就聽對方道:“但我想請老先生幫我算個日子,不知可以嗎?”
吳秩:“……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