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成周是懂得如何讓人尷尬的。
“林秘書,你現在撒謊本事可真是越來越厲害了。”陸成周嗤了一聲,又問:“分手的事你談了嗎?”
“少爺,你剛剛換藥水了嗎?”
林知安看著輸液瓶的方向,自顧自問道。
“林!知!安!”
“怎麼了,少爺?”
“你彆給我裝聽不見,我知道你剛剛聽到了。”
林知安轉身,走到沙發旁坐下,她趴在扶手上看著陸成周:“要分手難道不應該是當事人自己提出嗎?你讓我去跟溫小姐說,我成什麼人了?”
“你是我秘書,幫我出這些事理所應當。”
陸成周眼神有些閃躲。
最終他收回視線看著蓋在身上的那床白底粉花的薄被。
“林知安,我不喜歡她。”
他聲音中帶著幾分林知安不懂的迷茫。
以及那點一閃而過未被她捕捉到的情緒。
林知安並沒有糾結太久。
在如今陸成周的視角裡,他以為自己並不喜歡溫棠,甚至因為遲遲無法跟溫棠分手導致他不能跟夏語柔在一起而對溫棠有些厭煩。
“那你就跟溫小姐說你不喜歡她,她是個好姑娘,你不要這樣隨意踐踏她的真心。”林知安語重心長道。
即便分手,起碼做到尊重。
陸成周最終隻是深深看她一眼。
而後陷入沉默。
既如此,林知安也沒再多言,陸成周打完針時已經睡著了,她叫了醫生。
待醫生走後,她從衣櫃裡拿了一床薄被放到沙發上。
他生病,她也得跟著受罪。
真不知道是什麼事兒。
半夜林知安起床探了探陸成周的額頭。
燒已經退了。
她這才放心回去睡覺。
第二天陸成周並沒有跟她一塊兒去集團,因為早上起來陸成周又開始發燒,直到叫來醫生給他打好針。
林知安才匆匆出了門。
她上午跟下午都有約見的客戶。
去集團報道了一趟便又開著車出門了。
下午見的那個客戶有點難纏。
原先說好的合同,遲遲沒簽。
不僅如此。
還用一種讓林知安極為惡心的眼神在她身上打轉,她這些年所受的教養勉強將她想打人的衝動壓了下去。
“梁總,要是再讓您三成的利,回去我們陸總可要把我給炒了。”
林知安笑吟吟地將陸成周拋了出來。
她一向懂得利用優勢。
比如。
狐假虎威。
陸家在京海權勢滔天,想跟陸氏合作的人前仆後繼,她之所以能笑意吟吟在這裡浪費三個小時無非是對方是這一行的翹楚。
她對自己經受的每一個項目都十分看重。
能找最好的。
自然不想退而求其次。
可若是對方一再不要臉,她並非不能換人。
“那正好,我還缺一個秘書呢。”
梁總話裡含義十足。
林知安險些翻白眼,就連陸成周的床她都不屑爬,這樣一個大腹便便又油膩的男人就更不可能了。
“既然梁總覺得不滿意,那我跟陸總商議一下再找您。”
找個屁!
這種人她以後都不可能再合作。
“哎,林秘書,彆急啊。”
林知安去收合同時,她的手驟然被握住。
她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她手臟了啊!!!
“放開她。”
冷冰冰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林知安還未回頭,握著她手的梁總已經被一拳掀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