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扶紫秋罪名落實,虐待同門畢竟不用死,無非是坐幾年牢,然後將之放出來。
那時候扶紫秋指不定會怎樣報複。
那麼如此一來,朱小月有所避忌,也不能說是性子懦弱了,而是委實顧忌太多。
當然以上也隻是聞蟬聽說過的版本,真實情況如何,那也是不得而知。
虞妍隻是聽,也暫且聽不出什麼頭緒來。
她也分心去捋另一樁線索,那就是之前自己所窺,魏舟殺人之時,是有一個目擊證人的。
那是個麵目清秀,渾身顫抖的小女修,虞妍當然同樣不知對方是誰。
修士的五感十分敏銳,也不是躲在小樹林裡就不被發覺的。
虞妍雖未看到最後,可是也覺得魏舟不可能不發現。
可是既然被人窺見行凶過程,為什麼靈域卻並沒有傳出魏舟殺人之事?
虞妍還腦洞大開,總不能是魏舟竟連人家目擊了現場小姑娘都不肯放過?
這樣想著時,虞妍手也沒有停,將自己窺見的目擊證人描繪出來。
聞蟬當然也認出對方是誰,這位目擊證人當然也並沒有狗帶。
說巧不巧,那人正是被扶紫秋欺辱霸淩的受害者朱小月!
天色已經暗了,夕陽如血,朱小月輕輕坐在崖邊,怔怔看著太陽落山。
她發帶滑落,任由烏雲般的秀發被風吹開,如水藻一般輕盈搖曳。
朱小月容貌不算很美,至多隻可稱清秀,可她卻有一頭很美麗的烏發。
那些發絲被吹拂時,這麼一個普通清秀的女郎,也似有了幾分的動人之處。
這時,魏舟卻靠近了她。
“小月——”
魏舟輕輕嗓音傳入了風中,朱小月如受了驚似的站起來。
她飛快看了魏舟一眼,然後就垂下頭去。
魏舟從上往下窺之,便看到了朱小月麵頰上浮起了兩片潮紅。
少女身軀亦是在輕輕發抖。
魏舟捉住了朱小月一絡發絲,那烏發本來讓人用剪子惡意剪斷,剪得亂七八糟。
好在抹了靈藥,經過一月修養,這頭秀發又恢複如初。
果然,扶紫秋一死,就再沒有人虐待朱小月了。
魏舟更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十分正確的事。
那些逍遙法外,惡意欺淩彆人之人,就是應該去死!
故而魏舟壓低嗓音,不覺低低說道:“放心,不會再有人欺辱你了。”
朱小月驀然抬起頭,她眼底浸出了淚意,看了魏舟一眼,眼神頗為奇異。
可她似乎膽子很小,隻看了一眼,就又飛快的垂下頭去,接著便一語不發。
魏舟也不是那種不解風情的人,他隱隱覺得,朱小月是喜歡自己的。這個小女修每次看到自己,就出奇的羞怯。
不過這份喜歡,倒是並不讓魏舟覺得討厭。
和虞妍不同,朱小月是那種默默喜歡的人,也不爭什麼,十分的乖巧柔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