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嫣然不就是因為可憐朱小月,對朱小月出手闊綽嗎?
這樣聲音雖是不多,不過雲浮宮記錄的資料十分翔實,也順便錄在卷宗之中。
虞妍彼時細心的留意,但又覺得這個陰謀論裡有一個很明顯的破綻。
那就是扶紫秋總不能任由彆人汙蔑,將臟水潑在她身上吧?
但朱小月被虐待的故事裡確實是有許多可疑之處的,如今虞妍提出來的也是其中之一。
卻聽虞妍繼續說道:“而且我翻過卷宗,於是知曉,小月師妹平日裡與時常跟隨在扶紫秋身邊。故而你便是被她虐待,旁人也很難及時乾涉。”
“可是,如若一個人時常被另一個人欺辱,那便應該對這個施虐者敬而遠之的。這是一個人求生的本能,不單單是人,便算動物亦是如此。九玄宗很大的,小月師妹可以懇請調去彆峰修行,扶紫秋能威脅你不能告發,難道能威脅九玄宗的長輩?她到底也不過是個凶修之妹,毫無根基,也不可能這麼神通廣大。”
“傳聞裡扶紫秋時常欺辱小月師妹,但是其實你並不懼怕她,甚至刻意留在她身邊,是不是?”
朱小月抬頭望了虞妍一眼,她麵上神色亦有幾分複雜!
虞妍正目不轉睛的望著她,朱小月與她對視一眼,驀然眼波一顫,飛快垂下頭去。
她從來不知曉虞少主有這麼一雙清亮的眸子,好似要看到了自己心裡麵。
然後她聽到虞妍對自己說道:“小月,其實我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彆人都說扶紫秋惡毒,對你那麼折磨。彆人還說衛嫣然心善,她可憐你,對你出手闊綽。”
“其實,恰恰相反對不對?”
“折磨你欺辱你的是衛嫣然,至於扶紫秋這個凶修之妹,才是保護你的人。人都是趨利避害,懂得保護自己的。所以你跟扶紫秋形影不離,因為她能護你幾分周全。”
那些欺辱和折磨是真的,朱小月也確實經曆了這些血淋淋的殘酷。
九玄宗的醫修替朱小月驗過傷,這些也不可能是自導自演。
隻是彆人以為的那個人,並不是真正虐待朱小月的那個人。
衛嫣然心胸狹隘,工於心計,又十分狠毒刻薄,偏偏衛嫣然卻有一個好名聲。彆人都說她率直大方,果然不愧是衛九思的族中血脈。
因為那些不好的事情,衛嫣然都甩鍋給彆人。
扶紫秋是凶修之妹,豈不是最好的人選?
“我之所以猜扶紫秋曾經幫過你,因為就像我所說那樣,人總是趨利避害,懂得如何保護自己。你這樣膽小,若不是對扶紫秋有感情,你又怎會冒著被衛嫣然羞辱風險,今日拜祭扶紫秋?”
“扶紫秋是個孤女,她那個凶修哥哥已經死了。而我們靈域修士,一月後的拜祭是十分重要之儀式。如果你不理會,死去的扶紫秋就沒人理會了。”
朱小月驚恐的看著虞妍,她拚命搖頭,她麵頰流淌了濃濃懼色。
虞妍卻是繼續說下去:“我之所以猜虐待你的人是衛嫣然,是因為你見到她時,眼底恐懼是藏不住的。”
虞妍一隻手背在了身後,她手指化出了一枚鈴鐺。
是一枚小小金鈴,衛嫣然平素佩在腰間那種。
虞妍將這鈴鐺搖了搖。
那鈴鐺入耳,朱小月忽而眼神恍惚,跌跌撞撞搖頭。
她已經是淚流滿麵,卻好似得了失語症,竟似說不出話來。
朱小月這是極度驚恐的表現,朱小月驚恐得左顧右盼,似擔心衛嫣然會出現。
朱小月本便畏懼,此刻更“做賊心虛”,然後那些恐懼亦是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