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2 / 2)

楚老爺年輕時候曾經做過使臣,嘴皮子了得,外加他長得文氣白淨,身上並無什麼壓迫感,來勸簌簌再好不過,“簌簌啊,來和我聊聊,你和沈暢涔的事情。”

簌簌皺眉,“無非一個下人,我能和他有什麼關係?”

楚老爺有些頭疼:“沈暢涔不是下人,他是我請來的門客,由我們家出資供他讀書。”

簌簌冷臉以對:“那就是不能幫我們乾活,還得吃我們家軟飯的下人。”

楚老爺頭疼地看著簌簌,從小到大,簌簌就是最不懂事的那一個,他們將簌簌捧在手心裡,不敢怠慢分毫,等他們意識過來的時候,卻也舍不得去教她了,“也不能那麼說,總而言之,沈暢涔是非常重要的人,不許像今天那樣去捉弄他,過幾日,等他徹底修養好了,你得去和他道個歉。”

簌簌開始鬨騰,“憑什麼?我是主子還是他是這裡的主子,我跟他道歉?”

簌簌把春梅教的那些話術都說了,極力證明自己的無辜,“總而言之,錯不在我,我不去,我也不知道有人吃點蟹粉酥就能出事情。”

楚老爺氣得想罵簌簌一頓,隻可惜,他是文臣,隻曉得在朝堂上如何文雅地嘲諷他人,從來學不會市井間粗俗的俚語去罵人,良久,他隻能罵道:“你真是屢教不改!要真像你說的那樣,你會差人說讓他把盤子裡的蟹粉酥全吃了?你沒那份捉弄人的心,我是寧死也不信的。”

簌簌回頭看楚夫人,三人僵持著,最後,簌簌被迫去看了沈暢涔,由楚夫人親自攥著她的胳膊,楚夫人的力氣很大,最重要的是,她也是第一次被家裡人如此粗暴地對待,簌簌委屈地眼眶通紅,差點就要哭出來,隔著一層厚衣服還覺得疼。

他住的是一間簡陋的屋子,裡麵隻擺放了一些最基本的物件,用的是最廉價的墨,簌簌就算是剛開始啟蒙識字的時候,用的墨都比他桌上擺的成色好。

簌簌滿臉不情願,沒等屋子裡的主人客氣,就找了張木凳坐下,簌簌又嫌棄地看著上麵的灰塵,生怕自己鮮亮的衣裳被木凳上的小刺弄壞。

於是,簌簌隻能氣鼓鼓地沾在楚夫人身後,借此將她整個人遮得嚴實,她不想看沈暢涔,她現在恨不得將沈暢涔生吞活剝了,把他從府邸裡趕出去。

其實,簌簌也有些害怕沈暢涔,她曾經在他的手上吃儘了苦頭,簌簌下意識地就往楚夫人身後躲。

見到一群人浩浩蕩蕩,架勢極大地過來,沈暢涔想掙紮著起身迎接,卻被楚夫人一把摁到榻上:“郎中說了,你現在需要好生修養著,缺什麼你儘管和我們講,有什麼想吃的,儘管開口,我還是覺地你這屋裡太素了,我手上有幅極好的畫,水墨丹青很是瀟灑,你要是喜歡的話我托人送來。”

楚老爺拱手,給足了他麵子:“小女出於好心,請你嘗了嘗蟹粉酥,沒成想卻出現了這等意外,我帶她來看看你。”

沈暢涔年紀還小,身上卻有一種沉靜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