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雖然還是冷硬的,但他的眼神已經沒有之前那麼陰翳了。
薑明珠知道,這是氣消了。
她隻慶幸今天是和方沁陽一起出去的,如果是她一個人回來,狗東西一定會認為她是背著他去找男人了,他腦袋裡就是這些廢料。
薑明珠開懷一笑,「那哥哥原諒我啦?我請你吃飯吧。」
周禮:「不必。」
薑明珠:「懂了,哥哥不想吃飯,想吃我。」
她勾住他的皮帶,一雙狐狸眼波光瀲灩勾著他,「那我們去車上?」
「少發瘋。」周禮拍開她的手,往後退一步,拉開二人的距離。
他整理著領帶,冷冷告訴她,「病好了就來上班,我不養閒人。」
薑明珠:「哥哥在關心我呀?」
回應她的,是周禮頭也不回離開的背影。
薑明珠仍然嬉皮笑臉的,她追上去,擋在周禮麵前,湊上去要親他的臉。
周禮嫌棄地躲開,「彆動手動腳。」
「那就隻能給哥哥一個飛吻咯。」親不到臉,薑明珠便給他個飛吻,「開車小心哦,晚安。」
——
送走周禮回到家裡,薑明珠就聽見了方沁陽鼓掌的聲音。
薑明珠:「?」
方沁陽:「真是了不得,幾下就把周禮給哄下來了。」
方沁陽剛才在窗戶上看了薑明珠跟周禮撒嬌哄他的畫麵。
如果不是知道薑明珠的目的,她肯定也以為薑明珠喜歡周禮喜歡到不行。
不管是表情,還是小動作,都拿捏得死死的。
薑明珠懶散地打了個哈欠,「他就吃這一套。」
方沁陽:「我也吃,要不你給我也來一個?」
薑明珠:「……去你的。」
方沁陽看到薑明珠露由衷的笑,懸著的心才稍微放下一些。
看到詹語白和劉培見麵之後,薑明珠的情緒就一直不大好。
晚上臨睡前,薑明珠給鄭凜敘打了個電話,把自己今天跟蹤詹語白的收獲告知鄭凜敘。
薑明珠:「你幫我找人盯著劉培吧,既然他參與了這件事情,肯定能找到線索。」
鄭凜敘:「嗯,我明白你的意思,等一下就安排人過去。」
薑明珠:「好。」
——
隔天薑明珠還是沒去上班,她和方沁陽一起飛回了港城,去了裴燁桉下葬的陵園。
裴燁桉當年被接到港城治療的時候,為時已晚。
不足半個月,他就去世了,被葬在了這座私人陵園裡。
裴燁桉生前最喜歡向日葵,薑明珠買了一束向日葵來看他。
墓碑的照片上是裴燁桉二十歲生日那天拍的照片,他笑得溫暖和煦。
薑明珠蹲下來,把向日葵放到墓碑前,手指摸上了照片,笑中帶淚,「哥,我來看你啦。」
照片上的男人在朝她笑,周圍的風都是暖的。
裴燁桉的墓前很安靜,每周都有人定期打掃。
薑明珠坐下來和他說了一個多小時的話,就像小時候一樣。
現在聽不到他的回應了,隻有風聲在附和她。
薑明珠絕口不提替他複仇的事,隻和他分享了生活裡瑣碎的小事。
裴燁桉走之前,曾和她說過,不要怪任何人。
她心眼很小,做不到那麼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