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铖在王家莊好好地洗了個澡休息了一夜,這三個多月的開荒與春耕過去,不知不覺中他已經是練氣七層修為了。
這種精進速度他以為應該是挺快的,但問過白鶴以後才知道這也就是‘普通天才’的速度。
在修行門派中,能夠達到類似速度的天才弟子不說比比皆是,但也不是那麼少的。
畢竟煉氣期主要講的是一個積累,最看重的並非悟性而是身體根骨這方麵的身體天賦。
而修行門派招收弟子的時候首先看到的就是根骨,在這種選擇前提之下,煉氣期內進展飛速的人自然不在少數。
甚至築基期表現不俗的也大有人在。
這種收徒方式毫無疑問屬於是先保證築基期這個下限的,然後再慢慢培養上限。
所以說,單論煉氣期的修煉速度,王铖大概也就是屬於‘普通優秀’水平。
……
四季再次開始更替,春耕之後就盛夏,而後才是秋收,整整經曆了三季時間,王家莊佃農們總算是看著那滿滿當當的穗子露出了安心與幸福的笑容。
這個時候,王铖就和他的師父以及友人白鶴一同站在田埂上,微笑著看著這一幕。
白鶴說:“不知為何,總感覺有種煥然一新的感覺。”
王铖說:“我也差不多,大概是受到大家對以後生活的憧憬所影響吧。”
玉鳶子則是說:“這是因為王家莊的租子低,這些地又不用向朝廷交稅。”
“若是換個主家,他們大約也就是剛好能夠活下來吧。”
王铖和白鶴都一時不說話,世道如此多說也是無用。
而這個秋天最大的八卦,就是從北邊傳來的消息,因為夏天大川河中下遊地區的洪澇,導致大片原本富庶地區的田畝絕收。
數不清被淹了地又丟了家卻還被迫要交稅的百姓再也不堪忍受,紛紛拿起了棍棒農具作為武器,揭竿而起了!
南趙北方已經打得一團漿糊,而位於大川河與瀆江之間的南趙都城就在長恒郡西北方向,同樣直麵這股義軍兵鋒。
說實在的,在這種情況下,年初就去邊郡上任的王竺父子意外地躲過了一劫,畢竟張楚內部現在也不太平,邊境上反而相安無事。
時事如此,長恒郡能夠偏安一隅也是難能可貴了。
可問題是,眼看亂局將起,王铖忽然間不知道自己該以什麼樣的心態和身份存身於這世間了。
畢竟按照他起先的心態,是想要安安心心過完一輩子就好。
或許如果沒有進入修行道路,他還會因此走上皇朝爭霸的道路吧,或是輔佐路線或是自己稱王……
不過現在麼,他一下子不知道修者身份在這種大潮中該如何自處。
玉鳶子若有所指地問:“子垣,白鶴,如此大勢之下你們對自己的未來可有什麼打算?”
王铖剛才就在思考這個,所以說:“如今我已經練氣九層,眼看真氣就要填滿全身經脈了。”
“等到突破築基期,我應該會去父親那邊看看吧……不,先要隨師父去那被毀的百煉門看看,然後再去父親王霜那裡。”
玉鳶子點點頭道:“這樣倒也順路,如此也好,就將百煉門一行當成是你的出師試煉。”
其實王铖隻是說了近期的打算而不算真正長遠的未來,但是現在他又能說得出多少自己的未來呢?
白鶴則是有所觸動地說:“我,大概會在秋收結束以後就告辭了吧,我會憑著自己一人一劍遊曆天下,磨礪自身鋒銳,然後在五十年後再回到歸雲劍閣。”
王铖點點頭,拍了拍白鶴的肩膀表示支持。
他說:“沒想到這麼快就要與兄長分彆了,也不知何時還能再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