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礙於王霜臉麵一時沒搭理對方,這王铖竟然也就不搭理他了!
王霜見狀不知為何心裡倒是痛快了一些,他介紹說:“铖兒,這是為父的主簿姚邕姚子川,他精通軍事律法,胸中囊括天下事,是不可多得的大才。”
王铖淡淡地回以一禮道:“見過姚主簿。”
客氣,然後完了。
場麵上再次陷入冷場。
倒是徐夫人很懂得打圓場,她問:“是了,方才姚先生問子垣你是如何來安恒郡的?可是繞行瀆江?”
王铖答道:“不,我是走歸雲山道的。”
他話音才落下,俺位主簿姚邕卻忽然道:“據邕所知,長恒郡與安恒郡之間的山道去歲忽然斷絕,並且從山道過來要穿過疫區……”
王铖看也不看那姚邕道:“不才這兩年學了一點醫術,的確是穿過疫區而來的。”
姚邕見狀識趣地閉嘴收聲在旁邊客座坐下,就這麼在仆人伺候下自斟自飲了起來。
王霜則意外地問:“你還學醫了?”
王铖頷首道:“近些年來不斷有流民進入鄉中,帶來了不少疫病,我見鄉鄰辛苦,便跟著師父學了些醫術照顧鄉鄰,倒是也算有些心得。”
徐夫人說:“先前子垣還說他在家學了諸子百家呢。”
王霜皺眉道:“學這些有什麼用?”
王铖則是看了看王霜道:“怎麼沒用了,父親若缺糧,我可以為父親組織屯田開荒;父親若少兵器,我也可以幫忙招募工匠建設作坊;若是缺錢,我便以貨值流通之道為父親賺錢。”
“還有天文、地理、水利,父親需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他很有興致地說著自己的能力……這是他‘斷塵緣’的方式。替王霜做一些事情,回報了其生養之恩也就算是了。
不過在王铖心中,王霜的生養之恩,以及王家的養育之恩都好報,因為他知道這兩者就在這裡。
可問題是他還有個母親,這個突然失蹤的母親可真是現在連一點蹤影都沒有,這讓他該如何了斷?
王霜聞言微微錯愕,他首先的感覺就是‘不信’,於是道:“胡鬨,我王氏詩書傳家,你不讀四書五經讀這些雜學乾什麼?”
王铖依然平靜地答道:“盛世學儒,自然可以教化一方。可若在亂世,還是這些雜學有用一些。”
他這話音落下,那一直自斟自飲的姚邕都驚咦出聲了。
王霜臉色微微一變,隨後卻忽然轉移話題道:“行了,終究是這些年為父虧欠了你的。”
隨後王霜便考校起了王铖的學問,那姚邕也在一旁偶爾插嘴詢問。
王霜考校的都是四書五經上的內容,王铖對答如流,似乎將四書五經都已經爛熟於胸,顯現了良好的儒學功底。
這方麵王霜越是考校就越是滿意,他甚至暗暗驚奇,隻覺得自己這個從小沒怎麼關注的兒子該不會真是個人才吧
而那姚邕則是嘖嘖稱奇。
因為他每每插嘴詢問的都是軍事謀略方麵的問題,卻沒想到這位铖公子竟然同樣對答如流沒有一丁點的滯澀。
很明顯先前王铖還是謙虛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