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恒道人和他的小道童有氣無力地蹲在大牢裡,也就是原先姚邕呆過的地方。
“這位道友怎麼稱呼?貧道這回算是認栽了。”
長恒道人對著王铖一臉的坦誠。
他說:“沒想到王君的兒子竟然也是位修者,貧道認打認罰,但還請放過小女,小女自幼身子弱遭不得這般罪。”
王铖悚然看向那小道童,他說:“這是你閨女?”
小道童露出了怯生生的表情。
長恒道人則是說:“便是貧道之女。”
王铖無語,隨後又頷首道:“難怪你一把年紀了都還沒築基成功,割舍不掉紅塵誘惑吧?”
長恒道人一下呐呐無言。
然而那小丫頭卻是不服地說:“我道家說‘孤陽不長’,家父哪裡錯了?”
王铖笑了,他說:“說‘孤陽不長’的那位可是有三千道侶呢,你父親就找了你娘吧?所以他築基失敗了。”
小丫頭瞬間瞪大了眼睛,一下又不知道該怎麼答了。
長恒道人無語地說:“铖公子這般戲弄小女兒有意思嗎?”
王铖點頭道:“我看她沒見過世麵又一本正經的樣子還是挺有意思的。”
長恒道人和小丫頭立刻都恨得牙癢癢的就沒見過如此惡劣的人。
王铖忽然轉換了一下話題道:“行了長恒道人,你究竟是誰,為何要來安恒郡?”
長恒道人聞言表情一滯,隨後道:“貧道就是長恒道人,隻是修為淺不為人知罷了。”
“不知铖公子是何道號,說不定貧道也曾聽聞過。”
這是開始攀交情了?
王铖笑了,他說:“我道號喚作‘歸燼一刀’,不知長恒道人可曾聽過?”
長恒道人茫然。
那小丫頭則是不忿道:“你以前在長恒郡肯定沒什麼名氣,憑什麼我爹要知道你的名號?”
王铖聽了連連點頭道:“是極是極,畢竟我今年才二十,跟隨師父練氣不過兩年,就連和這個道號也是半年前剛取的。”
小丫頭懵了一下,隨後忽然一聲尖叫:“不可能!哪有人兩年就能築基的?!”
長恒道人也是麵皮抽動了一下,他說:“閣下莫不是大派天驕,在這尋我父女開心吧?”
一般來說不會有人這麼尋開心的,但問題是王铖此前已經在拿人尋開心了。
王铖笑著搖頭說:“不說那些,倒是你們兩個竟然招搖撞騙到了太守府,該當何罪?”
他是笑臉說話,可偏偏給長恒道人一種很是微妙的感覺,就好像羊入虎口中了一般。
於是他臉色一變道:“铖公子,不管你是這王郡守的兒子還是什麼‘歸燼一刀’,貧道勸你還是趕快把我父女放了,否則我兄長若是知道了,定要你好看!”
王铖問:“哦?那倒是可以說說你那兄長又是姓甚名何,也不知我聽到過沒有。”
長恒道人傲然道:“你聽好了,我兄長可是長恒郡乃至恒州三郡也是有名的大散修,喚作玉鳶子,其目銳利如鳶,其術博大精深,其法浩瀚無邊。”
“若是你或者你家長輩是這恒州修行者,那麼就算是宗門弟子也該知道這個名號!”
王铖眨了眨眼,然後一手捏著下巴說:“這玉鳶子的名號我還真聽過,可是聽過歸聽過,你又怎麼證明你與他的關係?”
“或者說,你能聯係到他嗎?”
長恒道人一下語憋,隨後支支吾吾地說:“貧道與玉鳶子兄長幾十年的交情了,隻不過這二十年貧道都在北邊豫州闖蕩,與兄長已經多年未見了。”
王铖森然一笑:“既如此,那就要對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