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東方不敗又是頭痛欲裂,從未見過如此嗜酒之人。
他睜開眼,發現自己是在黑木崖的懸崖邊,旁邊躺著爛醉如泥的童百熊。
東方不敗縱身躍起,摸索周身,察覺到衣服好好的穿在身上,才輕輕吐出了一口氣。
想到那李尋歡的靈魂,八成曾在這具身體裡呆過,還很可能看過自己身體,東方教主就恨得咬牙切齒。
他飛身回了自己的小花園,想與蓮弟傾訴昨日的神奇遭遇。
花園裡,卻是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
不知那李尋歡,昨日借自己的軀殼做了什麼?可是惹惱了蓮弟?
他飛身出門,喝住第一個出現在眼前的人:“楊總管在哪裡?”
那人隻是日月神教最普通的一個侍者,猝不及防聽到教主問話,忙跪下道:“教主文成武德,一統江湖!”
東方不敗不耐煩地道:“去把楊總管叫來?”
那侍者駭然道:“楊總管的去處,屬下到不了啊。”
東方不敗一腳踹翻他:“廢物!”
他走至成德殿,拉住一個紫衫侍者,喝道:“去請楊總管來!”
那紫衫侍者也是訝然大驚,跪下道:“教主文成武德,千秋萬載。還請教主明示,讓屬下如何去請楊總管呢?”
見東方不敗麵色愈發難看,殿內諸人早癱成一團。
幸而,有個嬌嫩嗓音響了起來:“東方叔叔,原來你在這裡。”
任盈盈走進來,拉住東方不敗衣襟,撒嬌道:“昨天說好要聽盈盈彈琴,怎麼盈盈等了一上午都不來呢?”
東方不敗心底一動,道:“哦,原來我昨日答應了你聽琴?可能是昨夜喝得太多,忘記了。我昨日還做了什麼?”
任盈盈笑道:“東方叔叔昨日勵精圖治,查核了賬冊,整頓了教務,還定了新教規呢?”
她玉手向牆上一指,隻見龍飛鳳舞的一行字:凡我教眾人,不得無故濫殺無辜!
那牆上還隱隱有一股血腥氣。
任盈盈繼續道:“這新教規,連同第一個被懲治對象的事跡,昨日均已經傳諭各地!”
東方不敗心底一驚,麵上卻不動聲色道:“第一個懲治對象?”
“楊蓮亭呐!”任盈盈笑道,“因平定州血案,東方叔叔昨日親手擊斃了他。”
東方不敗腦中一陣轟鳴,蓮弟,被自己親手打死了?
李尋歡!!!
他倏然起身,大步走出成德殿,沿途教眾皆被他身上散發出的冷冽氣息震懾得跪伏在地。
他走至半途,忽然省起一事,盯著一個教眾道:“楊總管埋屍何處?”
那教眾戰戰兢兢道:“小人聽說,是扔進了黑木崖底!”
話未說完,已被東方不敗一掌擊斃。
眾人隻見教主飛身而出,不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夜色降臨,東方不敗才從崖底歸來,滿手汙泥血跡,心底卻隻有一個念頭:李尋歡,我要讓你付出代價!
他想到昨日互換是在睡醒之後,便回房找了幾支安息香,點燃了躺下。
等換了身體,定要把李府殺個雞犬不留!
李尋歡一覺醒來,竟又回到了冷香小築。
他翻身坐起,隻覺得精神飽滿,身上淡淡的一股清香。
床帳、衣衫皆是換的新的,床頭掛著一件簇新的淺藍色衣衫,從未見過。
他心底一突,忙走出去,找來鐵傳甲,細細問過自己昨日言行。
越聽越是心驚,昨日占據自己身體的,多半就是那未曾謀麵的神教教主,今日兩人換回,未嘗不會明日再換過來?
想到自己失手打死楊蓮亭,饒是一向鎮定如李尋歡,也額上也滲出一滴冷汗。
那東方教主與楊蓮亭關係曖昧,倘若知道自己所為,必會報複回來,到時候,自己身邊的人,可就......
詩音!
他跌坐回椅上,向鐵傳甲道:“你找個丫鬟,去瞧瞧表小姐是否方便?我想去看看她!”
鐵傳甲領命去了。
李尋歡大腦飛速運轉,當今之計,隻能先把詩音送出太原,暫避那東方教主鋒芒。
可是天地之大,她一個弱女子又能去哪裡呢?
況且,那東方不敗一怒之下,整個李園未必不會遭殃?難道讓李園所有人都跟著搬徙嗎?
倘若明日兩人不會互換,豈不憑白讓眾人添加了舟車勞頓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