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邁門檻,吳奎照著二人的小腿各踹一腳,兩個人乖乖地跪在了地上,顫聲道:“二位好漢,咱們遠日無怨近日無仇,懇請二位高抬貴手,饒過我們一命吧!”
吳奎喝道:“少說廢話!李猛子在哪裡?”
李老爺子眼珠轉了轉,撒謊道:“他今天去了海州城,給一個官員祝壽去了。”
張乾道:“老家夥分明在撒謊,這女子說:一家人睡在後麵的洋樓裡。”
吳奎陰冷冷地道:“老家夥,你和李猛子一樣壞!天道好輪回,蒼天難饒過,你去死吧!”
馬刀連揮,“喀嚓”兩聲,李家老頭子與他的小妾身形微晃,鬥大的人頭掉落在地上,頭顱“骨碌碌”地轉動,逕直滾到炕沿下,豔紅的鮮血迅速涸散開來。
大驚之下,老太太和二女兒也驚叫起來。吳奎嘴角閃過陰冷的笑意,冷冷地道:“既然她們也想死,那就成全她們!”
張乾馬刀飛舞,慘叫聲此起彼落。鮮血四下飛濺,瞬間將牆壁、橫梁、屋頂染得斑斑血紅,一個豪華的大宅院,突然變成了屠場。
兩個人畢竟是土匪出身,殺完人之後,第一個想到不是去馳援,而是李家的金銀珠寶。於是,兩個人點燃了蠟燭,就開始四下翻找了起來。
可找了好半晌,隻找到幾個首飾盒和一些零碎的銀兩之外,始終也沒找到藏錢的地點。
萬恩在門外守望了許久,忽見屋裡亮起了燈光,以為二人殺人不成反遭擒獲,便提著短刀闖進了進來。
循著燈光找了過去,見兩個人正在翻找東西,便問道:“你們倆在乾嘛?”
吳奎笑道:“事已經辦完了,順便捎帶一些錢銀,為山上的兄弟們籌集一點兒餉銀。”
萬恩麵如苦瓜,點指著二人道:“你們倆還有心翻找錢財?李猛子也屬於經過訓練的軍人,不是泛泛之輩。更何況他手中握有槍支,即使傷不了我們的兄弟,萬一鳴槍示警,我們豈不是糟糕透頂?停止翻找,趕緊與吳亮、宋萬會合。”
兩個人一想也是這回事,立刻拔出長刀,朝其他的房間搜索過去。連續搜了兩個房舍,儘是橫七豎八的屍體,從衣架上的衣服來看,死者均是仆人。
萬恩心裡一陣難過,心道:“看來與他們合作就是一個錯誤。”
正自懊悔之時,忽聽吳奎道:“這些人一定是吳亮、宋萬所殺,估計是找李猛子去了。可李猛子到底住在哪裡?”
把頭一轉,對萬恩道:“小崽子,你估計一下,李猛子會住在哪棟房子裡?”
萬恩凝眉細想了片刻,突然指向後院,低聲道:“穿過這道月亮門,後麵便是萬長老的妻妾香閣,不出我料,李猛子與家人一定住在香閣裡。”
吳奎把手一擺:“走,到後院看看去!”
三個人穿過月亮門,猛一抬頭,隻見西北高牆上,有兩條人影閃電般越過,兔起鶻落,朝香閣樓逕直奔去。
張乾吃了一驚,指著兩條人影道:“一定是吳亮和宋萬,咱們要不要過去?”
吳奎早已不耐,揚眉道:“走,幫幫他們去!”當下拔足狂奔,眨眼間便到了樓下。
二人氣運丹田,拔地躍起,騰空踏步,兩個人在無塵閣最低的一個簷角上輕輕一點,又是一個翻騰,朝上飛掠而去。
萬恩被遠遠地甩在後麵。
自己又不會輕功上樓,隻能推開樓門,循著聲音找了過去。
所以有人都集中在二樓的一間寢室裡,萬恩四下掃望,見屋內潔淨整齊,素雅簡單。一張白玉床上被褥齊全,隻是人去樓空,一家人不知去了何處。
隻聽吳亮道:“我們進來時就是這個樣子,其他房間都看過了,隻見被褥不見人。”
萬恩也不說話,獨自走到床前,把手伸進被窩裡摸了摸,感覺還有溫熱,凝重地道:“被窩裡還有溫度,估計樓內必有暗道或密室,我們大家夥四處搜搜,儘快找到暗門或洞口。”
眾人分散開來,逐個房間開始尋找。
吳奎心下有些詫異。但他對這少年有著一種莫名的奇異信任,知他一言一行,必有其道理,當下也不再相問,隨著他一道閃入房中。
萬恩轉頭四顧,見走廊的儘頭隻有一張供桌,上麵擺放著香爐和佛龕,便大步朝前走去。
萬恩雙眉連皺,仔細看去,發現這供桌竟然與地磚融為一體。而且下麵的地磚也與其它地磚顏色有些不同,便指著那塊地磚道:“這裡有問題!”
吳奎推了幾下桌子,居然紋絲不動,氣惱之下,抬腿就是一腳,“喀嚓”一聲,將供桌劈得粉碎,香爐、佛龕滾落在地上,香爐裡的香灰弄得滿屋亂飛。
灰塵散儘,再將散落在地上的雜物清理乾淨,定睛一看,見香案的下麵有個木柄,紫檀木的,十分光滑。
吳奎用力一擰,那塊地磚已被移開,露出一個幽深的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