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壞事被當場抓包的omega羞憤欲死,更何況還是被alpha的親哥哥抓住。樂從譽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又或者是現在就逃離這個病房,可當他的目光落在床上麵色蒼白的alpha身上時,又不想就這樣離開。
他實在放心不下,也想知道alpha的身體狀況究竟如何了。
安珩這會已經冷靜了下來,腺體雖然不疼了但有一種很奇怪的異樣感,並不是很舒服,上麵似乎還沾染著omega的唾液,他想伸手去擦,又覺得這舉動好像在嫌棄omega似的,故而僵硬著沒動。
他抬眸看了看一臉探究的安璵,又看了看神色擔憂的樂從譽,最後對後者說道:“從譽,你先回去吧。”
樂從譽不是很想走,但安珩明顯有話要和自家哥哥說,他也隻好克製著說了一句“你注意身體”,就轉身離開了病房。
安璵看著omega一步三回頭的樣子有些好笑,順勢坐在了床邊,拿起蘋果一邊削皮一邊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那是你的omega?”
“不是。”安珩搖了搖頭,“我們隻是朋友。”
安璵低著頭,那張與安珩有五分像的臉上露出了思考的神情,然而即便是走神,手裡削下的蘋果皮也不曾斷掉,他很快就削好了一個蘋果遞給安珩,“隻是朋友他會……那樣對你嗎?”
現在的小omega真是不同反響。
“是我沒控製好信息素,他才會那樣的。”安珩淡淡道,似乎剛才樂從譽的行為隻是一場意外,和喜歡無關。
安璵盯著他的表情看了好一會,沒看出什麼貓膩來,隻好心不甘情不願地將事情翻篇,但末了還是忍不住補充一句,“雖然你是alpha,但還是要多小心些,彆被人占了便宜。”
安珩咬了一口手裡的蘋果,不解地看一眼自家哥哥,他一個成年的alpha怎麼會被彆人占便宜?他看起來很手無縛雞之力嗎?
但為了不讓對方擔心,安珩還是乖乖地點了點頭,“嗯。”
“好了,那接下來說說,你手臂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吧?”安璵雙手抱臂,目光緊盯著床上坐著的alpha,後者又咬了一口手裡的蘋果,腮幫子微鼓,低垂著眉眼,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
過了一會兒,安珩才道:“易感期,忘買抑製劑了,所以……”
“所以你就咬傷了自己?還抓傷了腺體?”安璵又是生氣又是心疼,不知不覺間身子前傾,“要不是昏迷進了醫院,我又恰好打電話過來,你是不是還打算瞞著我們不說?”
“對不起,我下次會注意的。”安珩迅速道歉,然後這才想起來什麼,轉而問道,“那個omega呢?”
麵對這樣生硬岔開話題的行為,安璵生氣地揉亂了alpha的頭發,給予對方一個小小的懲罰,然而頂著雞窩頭的alpha看起來更漂亮了,“他發-情了,在隔離。那也是你朋友?”
談及最後兩個字的時候,安璵甚至用了重音,就好像這詞語之下,存在著什麼不能見光的關係。
alpha長大了,要有自己的omega了,還不肯告訴他。安璵對此很傷心。
安珩這回遲疑了一會,他也很難界定自己和初夏的關係,事實上正是因為他太清楚初夏是怎樣的omega,所以在完成任務的過程中,都會時刻提醒自己不要對主角產生任何感情。
但毋庸置疑的是,他和初夏確實經曆了很多,以至於最後初夏把他推出去的時候,他也感到傷心過。
“不是朋友。”
“見過幾麵而已。”
安璵顯然不太相信,“可我聽護士說,對方昏迷之前,一直都在喊你的名字。”
安珩啃完最後一口果肉,然後把果核丟進了垃圾桶裡,他從安璵裡接過紙巾把手指仔細地擦乾淨,低眉思考了好一陣子,最後抬眼看向安璵,“他似乎很喜歡我信息素的味道。”
主角受不應該喜歡上炮灰。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照那個炮灰的軌跡,初夏沒有喜歡上書裡的炮灰,卻喜歡上了他,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初夏喜歡上了他的信息素,所以才追過來的。
忽略掉外貌的因素,安珩覺得隻有信息素這個選項。
安璵:“?”
該怎麼形容。
他覺得自己弟弟一本正經地說出一句廢話的時候,挺可愛的。
*
安珩討厭聞到消毒水的味道,提出了要出院的想法,安璵和醫生溝通了一番,確認可以出院之後,就帶著弟弟離開。
剛一下樓,安珩就注意到了醫院大廳裡坐著的樂從譽。omega並不放心,所以打算後麵再偷偷摸摸地回到alpha的病房,沒想到計劃還沒實現,就被alpha抓了個正著。
安璵去把車開過來的時候,安珩簡單地和樂從譽聊了一下,“放心吧,我沒什麼事。”
“可你明明……”樂從譽抱緊了書包,他不相信安珩說的,如果真的沒事怎麼會抓傷自己、咬傷自己,甚至是在雨天裡發燒。
安珩隻好又道:“如果我真的有事,醫生不會同意我出院,我哥更不會。”
樂從譽看起來似乎被說服了,但仍不敢掉以輕心,他覺得alpha現在很需要被好好照顧,而他可以承擔起這件事情來。
他們走下了醫院的台階,站在路邊等安璵,樂從譽試探性地問道:“安珩,你和那個omega之間……”
新川市的十二月初終於有了要入冬的勢頭,風呼嘯著拂過臉頰,這會已經晚上十一點鐘,身後的醫院卻還燈火通明,依稀能聽見救護車響起的聲音,間或夾雜著悲痛的哭聲。
這個問題,安珩回答過安璵,所以也不需要多想,就答道:“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