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繪子愣愣地撫著奇怪的口罩,半晌才起身繼續找。
有了口罩,的確好很多,最起碼翻翻揀揀的時候,不會狼狽得一直打噴嚏。
也許根本沒有咒靈。
其實是五條悟在折騰自己,所謂的思想指導就是變相的懲罰,讓她白費功夫。
白繪子歎口氣,認命地翻找,最起碼做個樣子吧。
神像的眼睛低垂和善,隨著愈發昏暗的光線,在陰影處卻顯出幾分陰鷙。
沒頭沒腦的忙活一陣後,白繪子捂著肚子,饑腸轆轆地坐在臟兮兮的地板上。
“老師,好餓。”
好奇怪,才下午五六點,卻覺得好餓。
躺椅上的五條悟瞬間睜開眼睛,冰藍的眼睛不錯分毫地注視著白繪子。
冰冷的,不帶有任何感情。
白繪子瑟縮了下,“怎麼了?老師?我說錯什麼了嗎?”
轉瞬,五條悟又掛上燦爛的笑,周身的凜冽儘數消退,好像剛才那冷漠的一眼隻是白繪子的錯覺。
“餓了嗎?還沒找到咒靈就急著吃飯?嗯?”
“可是真的好餓。”餓得好像前胸貼後背,餓得撓心撓肺的難受。
“不可以吃飯嗎?”白繪子諾諾問道。
“想吃什麼?”
“想吃······”
想吃什麼呢,腦海裡浮現出她平日喜歡吃的東西,但此時此刻卻突然覺得寡然無味。
白繪子皺著眉思索,卻不知道到底想吃什麼。
“老師,我應該吃什麼呢?”白繪子想不出來,向他求助,期待地看向他。
“吃什麼,當然要問你自己。”五條悟走過來,拉起坐在地上的白繪子,她純白的裙擺被灰塵沾染,臟兮兮的。
“走吧,先上車。”五條悟拉著懵懵的白繪子上了車。
駕駛座的鈴木監督一直在神廟外等候著他們。
“五條老師,現在回酒店嗎?”
“嗯。”五條悟掏出手機,啪嗒噠的打字發信息。
車子發動,駛往幾公裡外的酒店。
白繪子委頓地坐在後排,肚子裡的饑餓感讓她坐立不安,手指胡亂地摳著身下的皮質坐墊。
“老師,好難受。”她忍受不了的,輕輕喊他,繃帶纏繞在口鼻處讓她覺得憋悶窒息,她抱怨著一圈圈扯下繃帶。
“老師,我好餓。”白繪子拉拉五條悟的袖子。
為什麼不理我呢?
見五條悟還忙著發消息頭也不抬,白繪子失望地垂下眼,轉移目標,細白手指攀上前座,輕輕地向前座的人搭話。
“鈴木監督好眼熟。”
開車的人透過後視鏡望了她一眼,卻猝不及防地和她對視。
漂亮的,帶點嫵媚的杏眼,眼神輕輕軟軟的,專注又認真地注視著他。
鈴木緊張地咽下口水,推了推老氣的黑框眼鏡。
“之前有幸和白繪子小姐出過任務,但白繪子小姐好像不記得了。”
“是嗎?是我的錯。”
他身上有紫色的煙氣纏繞,散發著令人胃口大開的食物香氣。
是食物吧。
白繪子被吸引,情不自禁地想靠近,卻被五條悟一隻手按住肩膀。
“老師?”她有些迷茫的回過頭,“不可以吃嗎?”
五條悟沉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