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是讓她深夜前往,趁著夜深人靜,把她給偷偷做掉,然後第二天後宮的水池裡發現一個溺死的宮女?倒也不是沒有可能,那枉死的四兒、煎藥的太醫、趙海……依著聖女的性子,自己到底是個小宮人,她真想把自己殺掉,她也沒有辦法反抗。
那少年的邀約,總歸是太過危險,但她又實在不願意放棄這次機會。
正當周則景咬著下唇猶豫著的時候,門“吱呀”一聲響了。
裴瓊枝又掏出他那名貴的扇子搖啊搖的,他將門輕輕地關好,轉過身時,正對上周則景的眸子。
他顯然沒有想到周則景這麼快回來了,眸子微睜,眸子間閃出一絲驚訝,他們目光交接的一瞬,隻是一眼,彼此就明白了對方的眼神。
周則景:謔,哥們看起來收獲頗豐。
裴瓊枝:她這表情……看起來是吃了閉門羹啊。
裴瓊枝似乎有一瞬間猶豫了片刻,他隨即扯過來一個蒲團,放在距離周則景半個人距離處,老老實實地坐了下來。
“你那邊情況……”
“你有什麼收獲……”
兩人同時開口。
“要不你先說……”
“你先說,看你表情……”
兩人又同時說話。
周則景有些無奈扶額,剛才思考那苗疆的少年的石已經非常讓她心力交瘁了,自己跑了幾個時辰,除了在吃癟就是在被那油膩少年惡心,她有些疲憊地揉了揉鼻梁,閉上了眼睛。
靖王殿下彆的不說,眼力見是極好的,見周則景如此,他立即噤聲,轉頭去重新煮那已經涼了的茶。
“還是你先說吧,我這裡的事情不太好說。”周則景歎了口氣。
“喔,好。”裴瓊枝煮茶得動作不停,一麵認真注視著那茶水滾燙,一麵道:“咱們猜得不錯,太醫院的管事的與那聖女確實有些往來。”
“怎麼說。”
“我出去後,便點了那管事過來,我就問他,‘為什麼要騙小王?’那管事最開始呢,拒不承認,一口一個‘微臣惶恐微臣沒有的’,我把青兒的證詞給他一說,他便立即開始攀扯青兒,說是青兒撒謊,蓄意挑撥之類的話,還嚷嚷著讓我在太醫院隨便問,證明他沒有說謊。”
“然後呢,你就順著他找彆人問了?可是他們的口供是不是都是串通好的,除了青兒,不會有人願意站出來了吧。”
裴瓊枝點了點頭,“是,我是找彆人問了,但是呢,他們都實話實說了,我問他們之前小王說話為什麼沒人站出來回應,他們也都承了那管事的逼迫。”
周則景微微一驚,“你怎麼讓他們說出來的?”
“啊。”裴瓊枝提到這裡,緩緩浮現一個神秘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