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班又是一陣哄笑。
好班鬨歸鬨,收得也快,沒一會兒,所有人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題上。
王喆也知道這幫小兔崽子沒錯的題不愛聽,索性直接先講評最後那道大多數人都不會的大題。
結果沒想到班裡有幾個喜歡鑽牛角尖的,在第一問上就拖著他連講了幾種解法,早讀課又沒多長時間,一直到下課鈴響,都沒講到第二問。
接下來兩節是英語課,英語老師同樣是講評卷子,大多數同學都沒聽,仍舊悶頭猛想剛剛那道數學大題的後兩問。
岑西英語算是各科裡較弱的,起初聽得還算認真,到後麵肚子因為例假悶悶生疼,整個人都有點提不起勁。
兩節課結束便是大課間。
大課間一般用來升旗或做操,時間比較長,一些女生趁這個時間跑來岑西身邊互相自我介紹。
不過大多醉翁之意不在酒,岑西這個位置離周承訣很近,好幾個明麵上在和她說話,實則注意力早飛到周承訣那邊了。
趙一渠是這幫女生堆裡少數的男生,他一下課就帶著他那慣有的笑容湊了過來,還順帶往她桌上放了瓶冰鎮礦泉水:“給,今天還挺熱的。”
岑西此刻小腹疼得厲害,看見那冰水連頭都疼,隻能勉強擠出個笑容來,衝他擺手:“謝謝你,不用了。”
“沒事,和我還客氣什麼。”趙一渠壓根沒察覺出岑西的異樣。
一旁不知道在寫什麼小作文的少年,一連寫錯了三個字,劃掉後,難得抬眼,涼涼的眼風掃過那瓶水,又沉著臉收回來。
幾個女生聽見趙一渠這麼說,隨口八卦:“你倆認識啊?”
“對。”趙一渠笑著撓撓頭,“我們都是嘉林的,也算是從小一塊長大了。”
“那你們倆豈不是傳說中的青梅竹馬了?”江喬拍了下手,“羨慕了,我根本沒有青梅竹馬。”
邊上一直懶得說話的周承訣微不可察擰了擰眉心,冷不丁用手肘碰了碰正打遊戲的嚴序,問:“你和李佳舒什麼時候認識的?”
嚴序放技能的手沒停,頭也不抬:“這你還要問我啊?她從產房剛抱出來,我就在產房門口陪她一塊嚎了。”
倆人一出生就認識。
昨天才發誓這輩子不和岑西說話,今天就發現自己和岑西同班的李佳舒,其實已經憋了很久了,這會兒終於找到空插了一句:“明明隻有你嚎,姐這輩子還沒哭過!”
江喬的注意力一直沒從周承訣身上離開過,聽到他終於說話了,也順著他的話題問趙一渠:“誒對了,那你和西西也是一出生就認識啊?”
“不是。”半晌沒動靜的岑西忽然開口,嗓音弱弱的,“初一認識的吧,同班了兩年,然後他轉學了。”
江喬聽著都有些尷尬:“這……也不算從小一塊長大哈。”
周承訣握著筆的手微微收緊幾分又鬆開,半晌不屑地輕嗤了聲。
趙一渠湊在岑西座位旁,沒有要走的意思,問她:“你卷子都寫完了嗎?”
岑西覺得他有點搞笑,英數物化生,每天每科一份卷子,十四天七十份,他昨晚才把卷子給她,今天問她都寫完了沒有。
“沒有。”女生臉色疼得有些蒼白,話音很輕,“來不及。”
趙一渠:“沒事,不著急,你慢慢寫,有不會的可以來問我,你彆不好意思問。”
岑西這會兒真不太想說話,沉默兩秒索性問他:“剛剛數學最後那道大題你會嗎?”
趙一渠一愣,沒想到她會直接問這個,摸了摸鼻子尷尬地笑了下:“那我不行,這個你要問訣哥了。”
小腹又開始墜墜生疼,岑西嘴唇抿得愈發緊,沒法再思考其他,忙從書包裡找了點紙巾起身準備去洗手間。
周承訣視線跟隨她站起來的動作抬高,眉心微皺,最後又看了眼她桌上那瓶冰水,收回視線。
江喬見岑西的位置空了,拍拍嚴序肩膀,叫他往旁邊挪一個位置玩。
自己則是隨手拿了張卷子湊到周承訣跟前,臉上帶著略顯羞意的笑,小聲問他:“這題怎麼做啊?”
周承訣平時雖然性子冷,比較懶得交朋友,但是有人問他題,他一般都會教,沒那麼傲,因此每個課間來排隊請教的人都有不少。
不過對於並不是真心想來問題,目的不太單純的,他應付起來就比較敷衍了。
比如此刻的江喬,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因而他隻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