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鍛體功法的進展，方平再度閉上雙目，繼續吸收起體內殘存的藥力。
………
時間如流水。
在方平從照陽山長老手中拿到了進入天殘島的接引符籙，再度回歸潛心修行的狀態後，一晃便過去五年時間。
這一日中午。
“養脈丹丹方修改試驗，第一百五十四次。”
在麵前的筆記上記下了最新版的配方和推演的心得後，方平將回溯後的、經過驗證的幾種錯誤材料取出，隨後放入了修改後的對應靈草。
隨著一切準備就緒，他再度催動烈陽真火，開始了本日的第六次嘗試。
在金色的真火灼燒下，鼎內的靈草飛快的融為一體，朝最後的凝液階段邁進。
最初的半個時辰，進度非常順利。
但就在即將進入最關鍵的節點時，被方平放入、用來替代原版洗髓草的幾樣靈草，藥性再度發生了細微的衝突。
這衝突，雖然沒有立刻讓養脈丹的煉製作廢，但也隻是將進程多堅持了十餘息時間。
“果然還是不行麼？”
方平歎了口氣，拿起麵前的筆記，在上麵添加了實驗的結果。
“用金血花、龍骨藤、青桑木根莖的思路，被證明還是不行。但比起之前的嘗試，這次的衝突明顯更小了。證明金血花和龍骨藤的組合是可行的，隻是最後平衡藥性的青桑木根莖，選擇還是有問題……”
看來，有必要重新對思路進行調整了。
回想著丹師葛東聖在劄記中留下的幾種推演方向，結合自己這段時間的心得，方平很快有了一個全新的靈感。
不過，今日花在修改養脈丹丹方上的時間已經足夠了，他也沒指望短時間內能出結果。於是便將思路暫且記下，準備等明日再繼續嘗試。
收起元鼎，看著麵前筆記上記載的厚厚一本改進方案，方平不由深有感觸的搖搖頭。
早在雲州時的短暫嘗試中，他就淺嘗輒止，體驗了對上古丹方進行修改的難度。
但這一次，他真正投入精力後，才有了更切身的體驗——何止是困難，簡直就不是一般人能涉及的領域！
這段時間來，自己光是為了驗證修改思路，就出手煉製了足足一百多爐。
每一次失敗，都意味著要浪費一枚玄元果。
這種築基丹的重要輔材，在西荒洲雖然相對常見，但一枚少說也要兩千靈石。
哪怕完全不計算其他靈草，隻計算玄元果的價格，這都是高達二三十萬靈石的成本！
雖說其他丹師嘗試時，肯定不會像自己這麼豪放，隻要有想法就立刻嘗試，而是會再三推敲後再嘗試，但就算他們的成本隻有方平的一小半，那也要十萬靈石打了水漂。
就算是尋常二階丹師，都要節衣縮食一段時間，才能撐得起這種程度的投入！
更可怕的是，就算已經投入了這麼多，距離究竟何時能收獲成果，仍舊是個未知數。
甚至有可能一直堅持到最後，都始終沒有結果，所有投入儘數付諸東流！
這種巨大的投入和最後的不確定性，足以讓任何心智堅定的丹師瘋狂。
這不免讓方平再度感歎，幸好自己有元鼎這種至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