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儀鄭重的道:“今日卑職率第十八排、第十九排在村中遇襲,剛進村便遭遇圍堵,村民們痛罵我們是惡賊,但攝政王應該清楚他們的恨意從何而來。”
厲衡眯縫著雙眸,隻聽虞清儀繼續道:“有一說一,此事皆因虞清君而起。前些年虞清君已然攝政治理北疆,但是成效不大。而今北疆百姓日子艱苦,遂響應了他的號召進行新一輪起義。當初大肆掠奪北疆資源發展貿易的是他,陷北疆於危難又號召百姓起義造反的也是他。”
“北疆能有今日,皆是虞清君一手造成的,楚軍無責,這裡的百姓也是苦到走投無路,所以北疆哪裡來的餘孽?他們不過是想謀條活路的普通百姓!”
厲衡萬萬不敢相信這話是出於剛經曆了喪親之痛的虞清儀之口,他遂探問道:“那是你哥……”
“他是我哥,但不能因為他是我哥,就縱他這本糊塗賬繼續不明不白的發展下去。”
厲衡就知道,他沒有看錯虞清儀,她性情有些剛烈,卻也是個明辨是非之人。
厲衡遂歎了口氣:“事到如今,虞清君給他們洗髓洗得太徹底了,赤沙淵有不少殘黨瘋狂的要為虞清君報仇,這些人才是最可怕的,他們做事已經不帶腦子了。”
腦子確實是個好東西,故而虞清儀的清醒,讓厲衡格外欣慰。
“那麼,虞教頭認為此事應當如何處理?”
虞清儀回道:“他們不是無緣無故的發狂,而是當年他們的家鄉被毀了,他們沒辦法跨越山林長途跋涉往中部遷移。他們被困在這裡了,他們的需求是好好生活下去,他們想要的是大量的物資和朝廷撥款重塑北疆。這是我哥欠他們的債,無論如何我都要償還。”
厲衡認真的聽著她的分析,他突然想到:“那你為何跟本王說這些?”
虞清儀無奈的道:“按說找皇上說這事更有商討的餘地,但又一想縱是皇上批了,也還得過攝政王這關,莫不如直接跟攝政王說明白。”
“你還真是條理清晰、愛憎分明。”
撤兵、撥款、安撫、贖罪……
這可需要一大筆資金。
但她說得沒錯,大楚存在的意義,就是糾正大周的錯誤,不然他們起義的目的是什麼?進京坐龍椅玩嗎?!
“隻不過,撤兵是來不及了。”厲衡眸光黯淡了一分,“現在不是我們撤不撤兵的問題了,而是那些瘋子要把我們一網打儘。”
“但他們歸根結底還是希望能好好生活。”
“不。”厲衡知道她還沒那麼成熟,他遂提醒她道:“有很多狂熱的瘋子,隻想為虞清君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