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五跟著去送嫁的總算是知道她四姐嫁的人是個什麼樣子的的了。知道鄧家的門朝哪個方向開了。
說是在公路邊上,也僅僅就是在公路邊上而已。
幾間房一字排開,連個院子都沒有。曬糧食都得曬在公路邊上。
唯一的好處就是家裡的田地都在附近,不需要像他們那樣爬了這山爬了山。
對方家裡人口簡單,不像他們家那麼複雜,她四姐的公公婆婆看起來也都很和氣。
當然兒媳婦剛剛進門,街坊鄰居親戚朋友都在,再不和氣也能裝出一團和氣來。
想到這個安小五微微的唾棄了一下自己,怎麼現在看誰都覺得麵上一套心裡一套呢。
她希望她四姐這輩子能平平穩穩的。不求大富大貴,起碼自己能當家做主,夫妻尊重和睦。
然而就這樣看起來再尋常不過的願望有時候也會落空。
安玉珠初六的時候出嫁,安小五是打算初七一早就去縣裡。
早點過去看看能不能買到當天的火車票,要是買不到當天的半夜的也得買。
大不了她在候車室多蹲一下,反正是不能再耽擱了。
早上天還沒亮,差不多四五點的時候她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驚醒了。
“誰?”
隨後就聽見了安玉珠的聲音“小五,是我!”
安小五腦子裡麵轟的一聲。
一頭爬起來,外麵的衣裳都沒來得及套就開了門,安玉珠披頭散發的站在門口就跟鬼似的,看見她伸手一把抱住她嚎啕大哭。
安小五伸手抱著她,拽著她進屋“咋了咋了?這到底是咋了?”
昨天才出了門,這會兒夫妻倆不應該是恩恩愛愛的那什麼洞房嗎?
怎麼自個跑回來了?還這副鬼樣子。
將人拉進屋,借著屋子裡的燈光安小五伸手刨開安玉珠散亂的頭發,這才看見她臉上青了好幾塊,嘴角和眼角都腫起來老高。
安玉珠隻顧著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氣的安小五推開她一把把她摁在床上“哭哭哭,光哭有什麼用?你倒是說句話,這臉是咋弄的啊?”
“鄧,鄧意軍弄的。”
鄧意軍就是她嫁的那個男人。
安小五隻覺得一股子火氣一下子就竄上來了“他有病吧?你這才剛剛過門他就跟你動手?
剛剛結婚第一天他就打你?他真的有病啊!不行這個事情我得找他們要個說法!”
安小五抬腳就朝外走,剛剛走兩步又停下轉回來。
她看著滿身狼狽幾欲崩潰的安玉珠,俯身伸手摸了摸她的臉“老四,你跟我我一五一十的說清楚,到底咋回事?一句話一個字都不能有假。”
不等安玉珠開口,安玉梅的聲音就在外麵響起來“小五?你起來了?”
隔著窗戶她聽見有人在叫門,聲音有點像老四,但是又覺得自己是睡糊塗了,老四昨天剛剛嫁出去,還不到回門的時候呢,天都還沒大亮她咋可能在外麵。
想著安小五說的今天打早走,怕是她起來了,可是這也太早了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