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玉梅腦殼上被紗布包著,這都一個禮拜了,嘴巴上臉上的傷結痂了,看著恐怖的不行。
她這會兒人雖然醒著,但是張嘴利索的說話都有些艱難。
“你咋回來了?”這話是劉翠萍說的。
安小五看著她冷笑“腿長我腿上的,你管我?”
說完,就到病床跟前看安玉梅。
把行李先拿下來放在邊上的椅子上。
“二姐,你感覺咋樣了?”
安玉梅看見她,除了喊了她一聲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鼻子一酸眼淚一下子就落了下來。
安小五趴在她邊上伸手給她擦“不哭,不要哭,我回來了,我守著你,不要害怕也不要難過。以前再難那都過去了,以後都會好的。”
安玉梅咋能不哭呢?
這麼多年受了多少委屈啊,都是往自己肚子裡咽。
她啥都能忍,但是不能忍陳長軍三天兩頭嘴上吊著她妹妹,張口閉口的說她妹妹不要臉。
說被男人看過了出去就咋樣咋樣了,不堪入耳。
忍不了,打不過。
最恨的是她還有那樣一雙腦子裡麵生蛆的父母。
她是真的恨啊,是想跟陳長軍同歸於儘的。
這個家反正這樣了,她兜不住,管不了,逃不開,不如死了算了。
安小五一隻手給她擦眼淚,一隻手拍她,像是哄芹芹跟文文那樣。
“不哭了,為那些人哭不值得。跟我說說,他咋打你的,傷到哪裡了?”
劉翠萍在邊上插嘴道“說那些乾啥,都過去的事情了。”
安小五看了她一眼“你還在這乾啥?我回來了我伺候她就行了,你該乾啥乾啥去。”
鄧翠萍被堵了嘴臉色不好看,不過安小五也不在乎,反正隻要她在的地方,家裡這老兩口子臉色心情就沒好過。
“你回來了你就照看,我回去了。家裡又是豬又是牛,文文還要人照顧。叫這個小討債的鬨騰的我在這邊呆了幾天了,屋裡都不曉得啥情況了。”
在那嘀嘀咕咕的,安小五也不搭理她。
一個人出了病房。
安小五問安玉梅“醫生開的病曆有沒有?”
安玉梅早先不清醒,也不知道。
“你先睡一下,我去找醫生問一下。”
回頭來的時候,安小五手上就多了一堆東西,繳費單子,診斷證明等等。
她將這些都揣在了自己身上。
在床邊上坐下來“等媽回去,陳長軍就會知道我回來了。二姐,我就想問你一句話,還想跟陳長軍過下去嗎?”
放在兩年前,家裡出了這樣的事情,安小五絕對不會這麼冷靜,下了車第一時間絕對是先回去乾一架,先把陳長軍那個狗日的打個半死再說。
但是現在安小五不會那麼衝動了。
再加上邵平安的話,她是從腦子裡麵過了一遍的。
這件事情得先看她二姐的態度。
想繼續過那是繼續過的辦法,不想繼續過那是不想繼續過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