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眯起眼睛,不悅道:“所以,之前信任我的表現,隻是演技?”
“當您是同黨時,自然值得絕對信賴。而今,我們分屬不同組織,立場各異,自然要保持著合適的距離相處。”
“嗬,看來你的喜歡也不過如此。”
“真心需得真心換。更何況,我也不是感情細膩內心空虛對這世界欲求不滿之人。對您的喜愛是無可替代的欣賞與敬重,但並非渴求或占有,所以不過如此。”
太宰治沉默了好一會兒,直到服務員將餐點儘數端上後離開。
拉麵烤串的香氣迅速抹掉了他身上沾染的穢意。
太宰治盯著被拉麵熱氣籠罩著的少年唇角若隱若現的笑容,內心的焦躁不滿與嫉妒憎恨逐漸翻湧。
“是什麼?”太宰治突兀的詰問道,“這世界讓你如此歡喜的原因,是什麼?憑什麼,隻有我覺得這世界無聊透頂、連活下去的意義都不存在?”
“有人是因為野心在燃燒,有人是因為本就不去思考那些問題……你不一樣,你所看到的世界,本該與我所看到的相似。”
“是什麼讓你如此滿足?”
一樹夾著拉麵的手頓了頓。
“少想哲學折磨自己,多珍惜自己擁有的一切。”一樹炫了一口拉麵,相當接地氣的繼續說道,“比起想存在的意義,你就想想,如果哪天,你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突然被人設計嘎了,你給本該活著的人上墳時,得多難過啊。”
“……你什麼意思。”
“我隻是舉個例子。”一樹少年繼續嗦麵,含含糊糊,每一句都戳死在太宰治的心窩裡,“當然這例子不好聽,但也不是沒可能。你生活工作在黑暗裡,選擇了血與死亡的暴力道路,哪天身邊的朋友也被卷進黑暗也有可能吧?唔……我記得,你有個叫織田作之助的朋友吧?”
太宰治臉色一黑,陰戾喝道:“你從哪兒知道的!”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一提這個名字你就急了。”一樹喝了口拉麵湯,露出幸福的笑容,“你看,你自己都知道,自己有重要的朋友在。”
“既然你不能接受彆人的死亡,那你的朋友能接受你的死亡嗎?”
“維係人生存於世的意義其一,便是與周圍人的關係。你有自己的野心,或你有重視的人,有不得不做的事……時間久了,自然就充實了,就沒時間去想那些中二病哲學了。”
“……”
太宰治最後一口拉麵都沒吃下去。
一樹倒是炫了個風卷殘雲,愉快的和陷入沉思的太宰治揮手告彆。
等到伊麗莎白啟動了座駕,後座的一樹才緩緩地吸了一口涼氣。
[糊弄過去了。]一樹緊張的搓著吃撐了的肚皮,[這家拉麵味道真不錯……還好現在的太宰治還是個中二病少年。]
黑鴉坐在他身邊,優雅的翹著二郎腿,斜睨嗤笑:【出息。彆去神話任何人……以你的劇本優勢與特殊能力,這些人在你麵前,都不足為據。】
[有幾個喜歡的敬重的人,不也挺好嘛?]一樹窩在椅背上,安胎似的揉著肚子,[總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種毫無意義的拉扯之事上。]
【你說得對。】黑鴉露出腹黑的笑容,抬手扯出一塊黑金色麵板。
一樹心頭一個咯噔,摸著肚皮的手下意識捂上了胸口,這才小心翼翼的湊過去看那塊麵板。
書名號。
……滿屏的書名!
不祥的預感尚未爆發,黑鴉的圖未窮匕已見。
【為了你難得抽到的異能another,接下來要進行偵探技能特訓。】
黑鴉愉悅的將書名麵板劃到一樹麵前,像是一隻壞心眼的黑貓,雙手環胸,隱隱能看到黑色的尾巴在身後快樂搖擺。
【就先從這個世界所有的偵探讀起吧,我親愛的宿、主、大、人。】
一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