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樹告彆了熱情的警方,再度堅強的踏上了前往工藤宅之路。
區區幾條街而已!深水宅和工藤宅隻隔了幾條街啊!
平時和平安逸的米花町似乎因為死神小學生與倒黴一樹的雙重debuff而被下了降頭,硬生生給一樹整出了遊戲闖關模式。
仿佛所有的罪惡都在這個下午被夕陽披露,情侶吵架、便利店搶劫、摩匪搶包隻是開胃菜,一樹甚至還遇到了搶銀行的、搞爆炸的、被人推下樓的……
林林總總,好歹都救了下來。
等他來到工藤家所在的那條街時,已經是星鬥漫天了。
一樹:……
我這犟脾氣,還不如在解決了摩匪搶包事件後就回家呢!
一樹歎息著想要繞開這條寂靜的街道,卻發現了同樣在徘徊的小影子。
他瞬間就改了主意。
“喲,小朋友,這麼晚了,怎麼不回家?”
“噫!”
貓貓祟祟的小朋友被嚇得全身一哆嗦。
在回過頭後,看到了站在路燈下的青年時,有些意外,但儼然鬆了口氣。
“是深水先生啊,您怎麼來這邊了?”
一樹玩味的笑了:“你認識我?”
戴著大大的眼鏡穿著小西裝的小正太頓時瞳孔地震,成熟隨意的口吻頓時摻上了刻意的矯揉造作:“因為深水先生是很有名的作家嘛,我最喜歡看推理了!是深水先生的粉絲哦!”
一樹愉悅的拖長嗓子“哦~”了一聲,然後微笑:“可是,我隻對外公布筆名,並沒有說雪鴿老師就是深水鴿這個人哦?”
小朋友再度瞳孔地震。
被驚嚇後猛地放鬆,發現是熟人就下意識鬆懈——可能是因為雪鴿老師一直給他的感覺就是靠譜親近,雖然兩家不常來往,但偶爾相處時,工藤新一就有種對方什麼都看透又什麼都包容了的直覺。
“我……我……”
青年溫熱乾燥的手掌落在陷入慌亂瘋狂找借口又找不到無破綻借口結果越來越慌張的小朋友的腦袋上。
“好了,不逗你了。”
小朋友鬆了口氣。
“你怎麼變成這樣的,新一?”
工藤新一睜大了雙眼:“這都能認出來?阿笠博士都沒第一時間相信我!”
“可能是因為我這種寫的都比較相信奇異事件?你這是被什麼給詛咒了嗎?”一樹露出好奇打量的表情來。
“才不是呢!不過和深水先生沒關係就是了,請您不要深究,也務必忘記我是工藤新一這件事!”小朋友鄭重的自我介紹,“我現在的名字是江戶川柯南!”
“哦,江戶川?”
柯南小臉微紅:“因為聽說橫濱有一位很厲害的偵探就姓江戶川……”
“你喜歡武裝偵探社的那位偵探啊?改天帶你去武裝偵探社玩?”
柯南頓時雙眼發亮:“深水先生認識江戶川先生?”
“一麵之緣,不熟悉,但可以作為客人上門嘛。”
正直的小偵探表示達咩:“那和私生飯有什麼區彆!不能因為一己私欲就上門打擾啦!”
“不愧是你。”
“話說深水先生為什麼會來這邊?”
一樹便憂愁的將自己下午出門遛彎、結果總是遇上犯罪事件的經曆說了說。
就算是江戶川柯南也嘖嘖稱奇:“您這才是被詛咒了吧,深水先生?”
“誰說不是呢?”一樹憂愁,“我就是好奇我能遇上多少案件,結果區區三條街啊,居然發生了……十八起大小事件!今天到底怎麼了,難道是晨間占卜表示今天適合出門犯罪嗎?”
望著一樹那張倒黴催的鬱悶臉,就算是江戶川柯南也忍不住缺德的捂嘴笑出聲。
——主要是一樹已經將所有可能發生慘劇的案件扼殺在了萌芽狀態,所以他才笑得出聲。
若是真的有誰受到傷害……小偵探絕對不會有這麼輕鬆的心情。
“深水先生真厲害。”
一樹耷拉著眉眼:“是吧,我也覺得三條街遇上十八件事的自己很厲害……我今天就不該出門。”
“我是指……深水先生能將一切慘劇扼殺在萌芽狀態、沒有發生任何慘劇這點兒,很厲害。”小偵探表情逐漸認真凝重,“偵探隻能在事情發生後去給受害者一個公道,但深水先生卻有能力讓事件和傷害消失……怎麼才能做到呢?”
“反應快一些?”
“能不假思索去救人的深水先生也很厲害。”
一樹望著江戶川柯南那雙充滿著迷之崇拜的晶亮雙眼,隻覺得自己已經把名柯劇組的主角的好感度給刷爆了。
“好了,你這麼晚在這裡做什麼?”
一樹揉了揉小偵探的腦袋,溫聲問道。
“我來拿換洗衣物。”江戶川柯南歎氣,“我是前兩天才變成這樣的,這幾天順勢住在毛利叔叔家,今天吃完晚飯才發現自己忘記準備換洗衣物,所以就回來一趟。”
“那你鬼鬼祟祟的乾嘛?”
“這不是……”怕被人發現本該喝下毒藥的工藤新一縮小了回家拿衣服嘛。
江戶川柯南及時止住話頭。
一樹很體貼的換了個說法:“不方便?”
“嗯,我現在這樣回自己家,就像是小孩子調皮闖空門……阿笠博士也不知道去哪兒了,不然我就讓他幫我去拿了。”
小偵探很沮喪。
一樹順勢做出思考的模樣,在十幾秒後提議道:“現在有兩個我能幫忙的方法。”
“第一,你被我抱進去,臉貼著我就不會被誰看到;第二,你去博士家,我們開著視頻通話,我幫你收拾衣服。”
“好歹我是成年人,也和你父親有些許交際,在有鑰匙的情況下進門,完全可以當成是工藤先生托我去你家拿東西。”
工藤新一覺得被抱有些丟人,但又不放心讓好像很熟又不怎麼熟的深水先生單獨去自己家。
不知怎地,他對深水先生的感覺,說放心是真的很放心,但同時,真要遇上什麼事兒,又會生出些許擔心警惕。
或許是因為深水先生也是作家吧?作家的觀察力過於敏銳,而人在麵對能輕易看透自己的人時,總會下意識豎起意識中的大門阻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