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婉竹沒有攀附他不放的心思,他不介意對她好些。
金玉悄然退了出去。
婉竹的雙靨霎時如騰雲偎霞般嫣紅了起來,好半晌她才赧然地搖了搖頭。
後知後覺的旖旎之感爬上兩人的眉梢,饒是齊衡玉這般清明持正的人,也不免睫羽亂顫、眸光閃爍了一番。
沉默地用過晚膳之後,婉竹在金玉的相幫下替齊衡玉斟了一杯熱茶,因竹苑並沒有成色上等的茶葉,故齊衡玉隻是微微抿了一口便擱在了一旁。
黃昏前夕。
齊衡玉起身離開,他本也不打算留宿在竹苑,更何況婉竹的身子也受不住。
婉竹亦步亦趨地跟在齊衡玉身後,一徑把他送到了竹苑的大門口,才見齊衡玉陡然回身,眸光在她□□打轉。
金澄澄的餘暉灑落於人間,正巧有幾縷垂在婉竹的肩頭,襯得她妍麗的姿色裡多了兩分清輝。
四目相對間,齊衡玉多瞧了兩眼婉竹,見她不似有話要說的模樣,便道:“好好休息。”
婉竹斂衽一禮道:“多謝爺的關心。”
秀玉、秀珠三姐妹已被靜雙帶回了齊國公府裡,張、關婆子二人是可靠的忠仆,金玉、容碧等也是性子憨直之人,必不會蓄意欺負她。
齊衡玉想,他應是不必再擔心這外室的處境。
可回身一瞧,見她沉靜的不言不語,不曾出言求他為她做主、不曾提過任何要求,不曾挽留他留宿在竹苑,好似一縷無欲無求的青煙。
仿佛什麼都不在意一般。
齊衡玉的心裡漫上了一股被忽視的酸澀之感,說不清道不明由來,衝淡了那點心安。
在回齊國公府的路上時,他沒頭沒尾地問靜雙:“我生的算俊俏嗎?”
靜雙一愣,而後便小心翼翼地答道:“世子爺您英武俊朗,清貴無雙,當初娶世子夫人過門時,京裡多少小姐哭紅了雙眼?”
齊衡玉聽罷也不再追問,搖了搖頭將那些不該有的疑惑驅散出腦海。
*
齊衡玉離去後。
明堂內便點起了
燭火,婉竹坐在臨床大炕上做針線,這回的料子取的是李氏送來的雲錦,再挑了幾根墨色鑲金的絲線做邊襟,正合齊衡玉的身份。
不多時廚娘進屋來給婉竹送糕點,撩開簾子見她正在頂著燭光做針線,忙道:“姑娘,夜裡做針線傷眼睛呢。
廚娘姓鄧,自婉竹被安置在竹苑的第一日起便對她極為和善。故婉竹待這位鄧廚娘也是無比尊敬,一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