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心中的大石這才落了地,目光望向了支摘窗上那朦朦朧朧的清麗身影。
她輕聲念了佛,祈禱今夜的婉竹一切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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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仔細地替婉竹把了脈。
頂著齊衡玉灼灼的目光,那大夫的手也微微發了顫,多耗費了些功夫才把這脈給把穩了。
“依老夫看,這位姑娘並非是有孕,而是淤塞中結,氣血不足,吃食上又太潦草了些,若是長此以往隻怕是要拖出大病症來。”大夫邊說著邊捋起了自己花白的羊角須。
齊衡玉神色如常地點了點頭,靜雙便先一步領著大夫去桌案處開藥方。
外間雨幕連連,家廟裡並無其餘收拾妥當的廂房,且如今的雨勢愈來愈大,這大夫便隻能與靜雙和落英幾個奴仆擠上一夜。
齊衡玉則宿在婉竹所在的廂房內,雖他與婉竹身份有彆,可到底是顧念著婉竹身子不適,便在臨窗大炕上囫圇了一夜。
兩人一夜無話。
齊衡玉心中隱隱生悔,這外室縱然心計多些,可的的確確是個柔弱無依的弱女子。
他是否對她太過苛責?
婉竹則是不想多言,以免再引得齊衡玉疑竇叢生。
晨起時,婉竹率先睜了眼。
她一如從前在竹苑時,乖順地服侍齊衡玉起身。
比尋常女子瘦弱幾分的身軀端著那裝滿水的銅盆顯得格外吃力,齊衡玉看不過眼去,便上前接過了婉竹手裡的銅盆。
絞了帕子、淨了麵之後,便是梳洗換衣、穿戴腰帶之類的活計。
當那雙軟若無骨的柔荑覆上齊衡玉板硬的腰身時,那一日碧紗櫥內旖.旎繾綣的景色再度浮上心頭。
瑩白滑.膩、絲絲入骨。
“等等。”齊衡玉攥住了那雙勾人的柔荑,語帶不耐地說:“我自己來。”
如此疏離冷漠的動作,映在婉竹的眼中便是齊衡玉不加遮掩的厭惡。
她倏地垂下了皓腕,低頭自嘲一笑道:“在世子爺眼裡,我是個心機深沉、連靠近也不能靠近的女子嗎?”
如此直截了當的問話,讓齊衡玉在一瞬之間忘了答話。
婉竹粲然一笑,膽怯慣了的人生出些與位高者對峙的勇氣時便顯得格外震爍,她又問:“世子爺怎麼不說話?”
短暫的沉默之後,齊衡玉便凝望著婉竹姣美的臉龐,一字一句地說:“我是不信你,昨夜來家廟也是以為你有了身孕。”
婉竹垂在腿部外側的柔荑微微用力,擰著腿肉的劇痛讓她霎時紅了眼眶,哀哀切切地說:“世子爺可曾去江南賑過災?”
齊衡玉蹙起了眉宇,一臉疑惑地望向婉竹。
婉竹淚眼漣漣地說:“我爹爹和娘親都是從江南逃難來京城的,舊時我娘親病入膏肓時,世子爺在人群裡布了粥食和碎銀給我和爹爹,那時我麵黃肌瘦、蓬頭垢麵,世子爺應是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