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恩公府的人個個欺軟怕硬,一個肆無忌憚地向他討要婉竹,一個使了毒計害了他妹妹,更要禍水東引,將一切的罪責都潑到婉竹的身上去。
他們這樣肆無忌憚,擺明了是不把他和齊國公府放在眼裡。
所以齊衡玉為婉竹說話,不單單隻是要替她保全顏麵,更是為了出心底的這口惡氣。
搜身結束後,仿佛是為了印證齊衡玉的猜測,婆子們隻說並未在任何一個人身上搜到桃汁、桃粉的痕跡。
桃味不易除,若是有人將桃汁、桃粉帶在了身上,婆子們湊近了一聞便能聞出來味道。
“那倒是稀奇了,廚娘也沒放桃汁,也沒人帶了桃粉,莫非是燕姐兒自個兒害自己不成?”榮氏在一旁拱火道。
聽了這話的齊容燕愈發淚流不止,本就紅腫無比的麵容上顯出幾分哀哀切切的愁緒來,“我……”
“親家太太這話可說的不對,燕姐兒是個周正的好孩子,怎會在大婚前一日故意將自己弄成這
副慘樣?”李氏義憤填膺地為齊容燕說話道。
齊老太太也蹙著眉頭望向了榮氏,雖礙於親家情分沒有多說些什麼,可臉上的神色卻已十分不虞。
“李姐姐彆惱,我不過是白說一句。這事實在是蹊蹺,桃汁、桃粉的味道這般濃鬱,除若那人熏了香,否則是再不能聞不出來的。”榮氏如此說道。
這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便齊刷刷地彙集在了婉竹身上。
月姨娘早些年因為香料落了胎之後便不再用香,伺候的桌席旁的丫鬟婆子們也從不用香,能用香的人便隻剩下了婉竹一人。
矛頭再度指向婉竹。
齊老太太上了年紀的人,又大驚大怒過一場,如今已是耗儘了身上大半的氣力,聽了榮氏這話後便吩咐良嬤嬤道:“你去聞。”
良嬤嬤心跳如擂地走到了婉竹身旁,一道道視線往她身上投來,激得她掌心出了一層薄汗。
其中以榮氏投來的視線最為炙熱。
等良嬤嬤走到婉竹身旁,迎上婉竹清清落落的杏眸時,隻糾結了片刻便放下了心中的良知,聞遍了婉竹周身上下後停在了她戴著白玉鐲子的手腕上。
“老太太,這裡有桃粉的味道。”良嬤嬤道。
婉竹浮在半空中央的心也終於落了地,她望了一眼眸色冷淡的杜丹蘿和難掩惡意的榮氏。
總算是明白了一切。
她識相地在老太太發話前“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不等良嬤嬤添油加醋地開口,便對齊老太太說:“老太太明鑒,我與三小姐無冤無仇,實在沒有理由害她。”
“把玉鐲褪下來。”齊老太太麵色不改,隻冷冷淡淡地吩咐她道。
良嬤嬤上前扯下了婉竹手腕上的白玉鐲子,將其呈在了老太太跟前,榮氏也適時地上前了兩步,在一旁輕聲說道:“我聽人說過,有許多鐲子都有暗扣,這鐲子興許也有。”
齊老太太自己懶怠做這樣的瑣碎事,便由良嬤嬤來查檢這玉鐲是否有暗扣,隻見她拿著玉鐲摸索了一陣,便在裡側的凹凸不平的紋路裡找到了一處凸起。
一按動那凸起的地方,鐲身上便凹陷下去一個小洞,裡頭赫然呈放著些桃粉狀的粉末。
榮氏立時大驚失色道:“這……這鐲子裡竟真裝了桃粉。”
齊老太太麵色黑沉無比,望向婉竹的目光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一般,連李氏也暗地裡歎息了好幾聲,雖不明白婉竹為何要與齊容燕過不去,可確切的物證擺在眼前,她也不得不信。
齊衡玉一聲不吭,心裡不信婉竹會做出這樣拙劣、又得不到半點好處的惡事來,便道:“祖母,婉姨娘終日窩在碧桐院內,不可能與三妹妹結仇,也沒有理由去害三妹妹。”
“玉哥兒,那你說她為何要在這鐲子裡裝這些粉末?”齊老太太也並非已認定了幕後黑手就是婉竹,正如齊衡玉所說,婉竹與燕姐兒無冤無仇,實在是沒有害燕姐兒的理由。
齊老太太與齊衡玉正在僵持之時,一直緊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