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二合一(2 / 2)

外室如竹 妙玉子 8924 字 4個月前

可說到底,齊衡玉對子嗣一事並不怎麼熱切。縱然長房子嗣如此單薄,與他同齡的王孫公子們膝下有已兒女雙全,可他就是半點也不心急

或許是他生性淡薄冷漠,亦或許是他與杜丹蘿的這場婚姻太過失敗。

讓他懼怕有子有女。

直到今日,他切身體悟了婉竹對孩子的渴求,那顆早已凍得發麻的心才隨之顫動了起來。

他想,他是該賣力些,讓婉竹早日得償所願。

若是生一個像婉竹一般玲瓏可愛的女兒,倒也是美事一樁。

*

這兩日齊衡玉的賣力讓婉竹苦不堪言。

本以為玄鷹司堆積在一起的事務會讓他忙的“力不從心”,可誰曾想他竟是比往昔還要再肆意幾分。

釀成的一大惡果就是從不起遲的婉竹在三日後去給杜丹蘿請安一事上遲了大半個時辰。

齊衡玉早早地便進宮去當值,隻苦了她打著顫兒般火急火燎地趕去了鬆柏院,一進院門,瞧見廊道上那些婆子丫鬟怒意凜凜的目光,婉竹便知今日她是逃不過一場責罰了。

果不其然,被怒意左右著的杜丹蘿坐於上首的紫檀木太師椅中,手邊的糕點茶水一樣未動,美眸流轉間投向婉竹的眸光裡有遮掩不住的狠厲。

婉竹認命般地跪在了冰涼的石磚上,因她晨起時太過慌亂,連護膝都不曾佩戴一雙,如今一跪地本就泛著青淤的膝蓋隻覺得像是被針紮過一般刺痛不已。

“夫人恕罪,都是妾身的錯,還請夫人責罰。”她一開口便向杜丹蘿認了錯,姿態謙卑無比。

榮綺語也坐在扶手椅裡,一邊用茶一邊偷偷打量著這位獨得齊衡玉恩寵的婉姨娘。

嬌嬌弱弱的婀娜身段,跪在地上時姿態顯得妍麗又清弱,素白如蓮的巴掌小臉上點綴著一雙秋水似的明眸,鼻膩鵝脂,粉口丹唇,清豔中帶著幾分柔媚。

的確是生的貌美極了。

榮姨娘的姿色隻能算是清秀,若是細心裝扮、再揚長避短一番後也隻能稱為小家碧玉,縱使她心裡千萬個不願意承認,可婉竹的美卻是不容置喙的事實。

思及此,她便惱怒地瞪向了身後的朱紫,怨怪著丫鬟隻肯說好話給她聽,竟還說這位婉姨娘隻是略生的好些。

哪裡是好些?分明

是能與清河縣主爭輝般的容色。

與榮綺語的豔羨不同,杜丹蘿瞧著身下盈盈嬌嬌的婉竹,瞥見她舉手投足間掩也掩不住的嫵媚之姿,便不由得憶起了那碧紗櫥內的靡.豔景象。

那時的齊衡玉對她尚且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模樣,如今卻是夜夜都宿在了碧桐院,還將他手裡的布匹鋪子都贈給了她做私產,儼然是被她迷住了心竅。

杜丹蘿冷笑一聲,將婉竹自上至下地打量了一通,而後便道:“婉姨娘如今是世子爺心坎上的人物,我怎麼敢責罰你?”

杜嬤嬤瞥了杜丹蘿一眼,並不讚成她說這樣的喪氣話。

婉竹隻將頭垂得更低了些,擺足了一副懺悔不已的姿態,隻道:“夫人您是世子爺的正妻,是爺三媒六聘、正經娶進門的正妻,妾身不過是愚笨一些,世子爺仁善大度,閒時常來碧桐院教導妾身道理,說的都是讓妾身好好服侍夫人,不可對夫人有半分不敬的話語。”

這一番口齒伶俐的話說了出來,杜嬤嬤便悄悄地搖了搖頭,心裡對婉竹深不可測的心計再有了新的認知。

彆說是她家夫人,便是再加上榮姨娘,隻怕也不是這位婉姨娘的對手。

隻恨家廟的那場大火燒的不夠旺,竟隻燒傷了她的手臂,並未傷及她的性命。

杜嬤嬤正在長籲短歎的時候,杜丹蘿嚴苛得近乎磋磨的責罰已落了下來,“既如此,你便去庭院裡跪上兩個時辰,午膳也不許用,再抄一本《女德》。”

這等責罰讓正在喝茶的榮綺語都驚訝得險些被茶水給嗆到,在與杜丹蘿相處的這些時日裡,她聽出了杜丹蘿對婉竹的忌憚與恨意,可因婉竹素日裡從不犯錯,杜丹蘿也尋不到由頭懲戒她。

如今總算是逮到了她起遲後誤了請安的罪狀,自該好好懲治她一番,隻是卻沒想到這懲罰會重到這般不近人情的地步。

杜嬤嬤有心相勸,可又不敢在這麼多人麵前駁斥杜丹蘿的吩咐。

鬆柏院的正屋內霎時鴉雀無聲,眾人心中皆各懷鬼胎,望向婉竹的眸光裡既有看好戲的愜意,又有惡意滿滿的打量。

可唯獨婉竹一人,仿佛早已料到了杜丹蘿會這般嚴厲地處罰她,當即便柔聲應道:“是妾室的錯,妾身甘願領罰。”

金玉與容碧兩人麵麵相覷後,便打算去

搬救兵,可一來齊老太太不管這樣的小事,李氏也不好插手齊衡玉後院內的爭執。二來是齊衡玉所在的玄鷹司遠在皇城之中,閒雜人等根本無法靠近。

難道她們姨娘就真要跪上兩個時辰,連飯也不許吃,再沒完沒了地抄寫經書不成?

容碧急的要落下淚來,便聽嘴角揚起一抹笑意的杜丹蘿也望向了她們兩個丫鬟,“我聽說你這兩個丫鬟對你忠心耿耿,便讓她們也陪著你一起跪吧。”

方才還欣然應下懲罰的婉竹卻霎時變了顏色,那張素來清濯如蓮、不卑不亢的麵容上終於出現了幾分慌亂之色。

杜丹蘿隻覺得心間快意極了,若是她早知曉處置婉竹的丫鬟會讓她難受至此,她闔該找個理由把碧桐院的每個丫鬟都往死裡磋磨一番才是。

她用冰冷的眼鋒掃向身側默不吭聲的雙菱。

雙菱會意,便走到婉竹身前道:“姨娘請吧。”

金玉和容碧臉上慘白的彷如失去了血色,可婉竹已直挺挺地跪在了庭院中央,她們做丫鬟的更沒有抗辯的資格。

半個時辰跪下來,婉竹脊背挺立如蘭,容碧尚且還能支撐幾分,金玉卻是苦著臉紅了眼眶。

今日她本是不必陪著婉竹來鬆柏院請安。

可因近來婉竹對她生疏淡漠許多,今早也隻讓容碧陪她去鬆柏院,金玉一時心性難忍便尋了個理由跟了上來。

誰曾想世子夫人會下死手懲治她們?

如今世子爺也不在府裡,可謂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再過了半個時辰後,金玉便漸漸地挪著身子坐在了雙腿上,廊道上眼尖的雙菱一眼便發現了她的小動作,當即便稟告給了杜丹蘿。

杜丹蘿正是無比痛快的時候,隻覺得這些時日受的委屈和獨守空閨的苦楚都在婉竹彎下膝蓋的這一刻得到了紓解。

她是齊衡玉的正妻,即便是要弄死打傷了她,也至多落得個去京兆府交些銀財了事的結局罷了。

她有什麼好怕的?

榮綺語坐在一旁一聲不吭,既不勸杜丹蘿饒恕了婉竹,也不對她處置婉竹的做法置喙半分。

她不知曉齊衡玉獲悉此事會不會勃然大怒,隻是瞧著庭院裡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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