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雙麵繡的技藝又豈是尋常繡娘能隨意收尾的?
雙菱立時便要辯解,可杜嬤嬤卻把一錠黃澄澄的金子塞到了她手心裡,隻說:“這是夫人給你的賞賜,等太後鳳誕一過,老太太那兒還有彆的賞賜。”
重金在手,雙菱便也沒了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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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喜與采月大婚之後,紅喜他爹鄧一平也老老實實地在家裡窩了兩天,在新媳婦跟前作出了一副好公爹的樣子,可不過幾日功夫,老毛病卻又冒了上來。
他在賭坊裡待了兩日,身上的錢兩便輸了個精光,偏還遇到了個愣頭青的富貴公子,正與小廝們站在賭坊門前說話。
鄧一平蹲在角落裡,一掃那公子渾身上下錦衣玉服般的裝束,便知他今日是撞了大運,能逮到個肥羊宰殺一番了。
“公子從沒賭過錢,何必為了和太太賭氣來這種地方呢?”小廝苦口婆心地勸道。
那富貴公子卻是梗著脖子說道:“我倒偏要去賭坊試一試。”
鄧一平一聽便拍了拍臟汙的雙手,笑著走到那公子的身前,說道:“公子瞧著極為麵生,可是頭一回來賭坊?”
那公子以扇覆麵,語氣頗為不耐地說道:“是又如何?難道這賭坊還不歡迎嫩手不成?”
“自然不是。”鄧一平笑得愈發諂媚,“隻是像公子這樣的嫩手進了賭坊後若沒有個引路的人,隻怕是會被那些老手當成肥羊宰殺。
”
“哦?”那公子疑惑地瞥了一眼鄧一平,從他臉上瞧出了市儈小人的貪婪,他便隨後扔了一兩銀子給他,隻道:“那你就給小爺帶路。”
鄧一平喜不自勝,收下那一兩銀子後便領著那公子進了賭坊。
他本以為能從這肥羊手裡撈到不少銀錢,可誰曾想兩個時辰後那公子在賭桌旁輸了個精光,卻推說肚子疼要去淨室。
鄧一平見他出手闊綽,便也沒起疑心,隻與他說:“小人在這兒等著公子。”
可足足半個時辰過去,那公子卻好似人間蒸發了一般不見了影蹤,鄧一平正欲去淨室尋那公子時,卻被賭坊那些窮凶極惡的打手們團團圍住。
“你統共欠下了個五百兩銀子,要麼現在還錢,要麼就拿命來抵。”
鄧一平正欲辯解之際,那為首的打手卻已抄起棍子劈頭蓋臉地打了他一通,打的他抱頭求饒、渾身上下青紫一片後才收了手。
之後,鄧一平便被帶到了賭坊二樓的雅間,雅間內熏著淡雅的清香,插屏後坐著個衣袂飄飄的白衣公子。
鄧一平被打的鼻青臉腫,在打手的桎梏下艱難地抬起頭,對著那公子的方向說了句:“饒命……饒命。”
杜鳳鳴冷笑一聲,便從插屏後走了出來,他長身玉立的身形恍如天上仙般超凡出塵,可說出口的話語卻像是從地獄裡歸來的羅刹惡鬼一般。
“爺托你辦一件小事,不管你想什麼法子都要替我辦到,否則不僅你會死,你那個剛成婚的兒子和兒媳,還有你那懷著孕的妻子,都會陪你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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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壽辰的前一日。
杜丹蘿將繡的極為齊整的百壽圖送去朱鎏堂給齊老太太過目,齊老太太瞧了眼兩麵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