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 二合一(2 / 2)

外室如竹 妙玉子 8855 字 4個月前

這怎麼能不讓他傷心難過?

他隻是不願意在婉竹麵前露出哀傷的一麵,便隻能以冷硬的麵色來掩蓋波瀾壯闊的心緒。

婉竹特地趕來外書房,軟硬兼施地見了齊衡玉的麵,便做好了打算要與他冰釋前嫌,如今四下無人她乾脆便從軟椅裡起身,一徑走到齊衡玉跟前。

“爺許久不來瞧我,可是被外頭的妹妹絆住了腳?”婉竹歪著頭打量齊衡玉,雖是有意作出了一副吃醋的嬌憨模樣,卻是難以遮掩眸子裡的一派平靜。

齊衡玉冷不丁地就想起了康平王閒時打趣他的那一句話——身處低位的女子即使不愛一個男人,也要花一輩子的精力和心思在這男人身上,既如此,何必去糾結那女子的真心。

他們是高高在上的王孫公子,何必拘泥於真心不真心?單單是比天還要高的權勢就能壓的人喘不過氣來了。

這話粗俗又直白,以最簡單的方式揭開了齊衡玉與婉竹的矛盾。

他要愛,婉竹卻隻想要安穩的日子。

齊衡玉不知曉是否是他貪圖的太多,亦或者是婉竹冷清冷心。

隻是此刻婉竹已經向他遞來了台階,他若是不肯下,那這長達半個月的冷戰就會無休無止地持續下去。

齊衡玉苦笑一聲,不敢去觸及婉竹刻意討好的目光,隻是伸出手把她攬進了自己的懷中,告訴她:“往後不會再這樣了。”

這溫情的擁抱仿佛把所有的不虞和傷心都撂下不提了一般,一個不再追問愛不愛,一個也不再放下身段討好。

趕回外書房的靜雙透過軒窗瞧了眼裡屋的動靜,回身便笑著與落英說:“謝天謝地,這兩位主子總算是重修舊好了。”

落英也笑著答道:“是了,前段時日我們在爺跟前一點差錯也不敢有,這日子過得可真是膽戰心驚。”

自這一日過後,齊衡玉便照舊宿在了蓮心院,早膳和晚膳都陪著婉竹一起用,休沐時也窩在蓮心院陪著女兒玩鬨。

婉竹臨盆前的一個月,西院裡的段嬤嬤不知花了多少銀錢買通了二門上的婆子,將杜丹蘿病重的消息送到了朱鎏堂。

齊老太太察覺到了這段時日宮裡的貴人們對齊國公府的冷待,本就擔心陛下因齊衡玉與杜丹蘿

和離一事遷怒齊國公府,聽聞杜氏病重的消息更是愁白了頭發。

“還是要去請魯太醫來為她看診,總要把這一年拖過去才是,外頭的人可到處都在傳衡玉的閒話。”齊老太太讓秦嬤嬤去挑件私庫裡的藥材,也不拘是不是百年的人參,一並送去了西院。

鬨騰一番之後,杜丹蘿的病勢總算是穩定了下來,雖則改不了她癡傻的模樣,好歹保下了一條命來。

隻是段嬤嬤“忠心為主”的舉措隱隱暗合了齊老太太的心思,又因為齊衡玉不大管內院裡的事務,李氏因齊國公的一巴掌死了一半的心,齊老太太便管起了事。

她不想讓杜丹蘿死,隻想挪個僻靜的院落讓她就這樣“癡傻”下去。

所以她也漸漸地放開了對段嬤嬤和杜丹蘿的監管,允許段嬤嬤走出西院,領份例外加更方便的照顧杜丹蘿。

自從杜丹蘿失勢之後,關嬤嬤便私底下塞給了雙菱一大把銀子,雖沒有法子替她弄來賣身契,卻能替她安排好出府後的生路。

隻是雙菱卻有頗多顧慮,隻認定了自己在外頭過不了像在齊國公府裡一樣的富庶自在的日子,便仍是待在了齊國公府裡做活。

婉竹特地給她安排了個錢多事少的活計,逢年過節的賞賜更是比旁人加厚了兩分,若是她安分守己,這一輩子也能和和穩穩地過去。

可不巧的是,自從段嬤嬤走出了西院的這一番小天地之後,便時常去雙菱做活的院落裡尋她,起先隻是一聲不吭地做活,後來卻是挑了個沒人的時候強硬地闖入了她的寮房,掰開了她的嘴把一粒丸藥塞進了她嘴裡。

段嬤嬤落到今日這等落魄的局麵,也不曾想著得個善始善終的好結局,隻想著出了如今的這股惡氣才是。

雙菱被她打的臉頰紅腫不已,又被她攥著喉嚨壓下了一粒不知是什麼玩意的丸藥,心裡又膽怯又惶恐,一時便捂著臉痛哭出聲。

段嬤嬤忙上前去撕扯她的頭發,嘴裡還不忘罵道:“下賤的小蹄子,叛徒,你不得好死。”

雙菱正萬念俱灰的時候,寮房外卻響起一道清麗的嗓音,似春風拂麵般的笑意,倏地便讓段嬤嬤收住了痛打雙菱的動作。

須臾間,月姨娘已娉娉婷婷地走進了寮房,素白的臉蛋上洋溢著一股恰到好處的柔意,她蹲下身子以

水蔥似的柔荑攏了攏雙菱散亂的發絲,似憐惜般地說道:“既做了叛主這樣的事,就該知曉自己的下場才是。”

溫溫柔柔的人嘴裡說出了令人不寒而栗的話語,嚇得雙菱渾身止不住地發顫,一時想逃,卻瞥見寮房外儘是月姨娘的人手。

她無處可逃。

*

李氏近來食欲不振,整日裡窩在驚濤院的一畝三分地裡,不是坐在榻上默然垂淚,就是睡在鋪上不聲不響。

儼然如一隻失去了生氣的木偶娃娃一般。

朱嬤嬤看在眼裡,急在心裡。私底下與百蝶和百靈說了好幾回齊國公的不是,“誰家的夫君這般不敬重自家的正妻?像杜氏那樣自己德行有虧的就罷了,咱們太太可是為他生兒育女、侍奉婆母、管家理事,不曾有過懈怠的時候。”

百蝶也嘟囔著嘴道:“自那日至今,國公爺連瞧都沒來瞧太太一眼,可真是狠了心。”

因李氏的鬱結於心的情況加重了幾分,朱嬤嬤隻好去請齊衡玉商議個法子,魯太醫也為李氏診治過,卻診治不出個所以然來。

另外幾個太醫也說太太這是心病,這世上最難治的就是心病。

齊衡玉早聽聞了齊國公扇了李氏一巴掌之事,他也去尋了齊國公,隻是齊國公卻百般推脫著不肯見他。

他又實在不屑於硬闖月姨娘所在的月華閣,如此,也隻能苦勸李氏自己想開一些。

左右往後她都不必再靠齊國公頤養天年,便當他是個死人就好。

這一回齊衡玉火急火燎地趕去了驚濤院,進屋後聽朱嬤嬤說了李氏的狀況,一時便蹙起了眉宇,問道:“齊正當真一回都沒來瞧過母親?”

如今他連爹爹都不願意稱呼了,隻口稱齊正的大名,若是讓齊國公本人聽見了,還不知要鬨出什麼是非來。

此刻的朱嬤嬤對齊國公也多有不滿,便沒有出聲勸解齊衡玉,而是順著他的話繼續說道:“可不是嘛,哪兒有這樣的道理,咱們太太在他心裡隻怕是還比不過一個有體麵些的仆人。”

這話可謂是戳到了齊衡玉心中的傷疤,小時候因為齊正對李氏的不喜,他們母子吃了多少苦?

齊衡玉氣衝衝地走進正屋,抬眼便見李氏一臉失魂落魄地坐在床榻邊,聽得他走來的聲響後,才渾渾噩噩地抬起

頭,喚了一聲:“衡玉。”

“母親。”齊衡玉頓覺心酸無比,撩開衣袍走到李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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