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二合一(2 / 2)

外室如竹 妙玉子 7294 字 7個月前

婉竹秋水似的明眸裡滾過幾遭異樣的情緒,欣喜與慨然交織著,擔憂與懼意融合著,落在齊衡玉的眼裡卻是堪比明珠般的粲然。

他無法克製自己的心緒,即便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即便是當著仆婦丫鬟的麵,他便遵循自己的本心朝著婉竹走了過去。

不等齊衡玉訴諸於口自己滿腔肺腑的思念,婉竹卻已淚盈盈地摟緊了懷裡的如清,帶著哭腔說:“爺,妾身沒有照顧好如清。”

齊衡玉這才把目光挪移到了婉竹懷裡的女兒之上,隻是女兒麵色紅潤,模樣一如從前那般伶俐可愛。

“怎麼了?”齊衡玉擔憂地問。

不等婉竹回話,容碧等人便已七嘴八舌地將如清不慎吞咽下土彈珠一事告

訴了齊衡玉。

而朱鎏堂裡坐著的李氏聽得如清和如淨歸家,立時連莊夫人和莊小姐也顧不上了,忙從紫檀木太師椅裡起了身,火急火燎地往庭院裡走去。

如清和李氏十分親近,小小的人兒一見到自己的祖母,便張開胳膊要抱抱。

李氏兩個月未見如清,心裡思念的不得了,當下便忍不住紅了眼眶,“你可想死祖母了。”

齊老太太心裡也掛念如淨,便與莊夫人和莊小姐一起走出了朱鎏堂,她落落大方地向莊夫人介紹了婉竹的身邊,邊介紹時邊還不忘打量莊小姐的神情。

她這一回可不願再娶進門一個善妒狠毒的孫媳,莊小姐要想做齊衡玉的妾室,總要能容得下婉竹母子才是。

而莊小姐也悄悄地打量了婉竹一回,在來齊國公府前她便聽聞了齊衡玉有一寵妾一事,且這位小妾還為他生兒育女。

隻是她並非是不賢善妒之人,也不在意區區一個妾室,隻要她進門後懷上嫡子,那妾室所出的庶子和庶女便對她沒有什麼威脅。

想穿了這一點後,莊小姐便在嫡母的鼓勵下朝婉竹示好一笑,姿態無比和順,仿佛是特意要在齊衡玉跟前顯露出她的大方來。

而婉竹也瞥見了莊小姐望向齊衡玉的殷切目光,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滋味,總是與歡喜搭不上什麼邊。

她以為齊衡玉定是飽受掙紮與糾葛,定是在京城無比思念著她和如清如淨,誰曾想人家竟已與旁的貴女相看了起來。

婉竹先是怔愣了一刹那,旋即便自嘲一笑,朝著莊小姐等人斂衽一禮。

涇渭分明的動作,已然是露出了幾分不想與莊小姐爭輝的意思。

齊老太太對婉竹的知情知趣感到十分滿意,便也笑著向莊夫人和莊小姐介紹了婉竹的身份,並道:“這是衡玉的妾室,性子和順大方,是個知禮數的孩子。”

莊夫人雖驚豔於婉竹的美貌,也看婉竹懷裡抱著的女嬰和婆子懷裡的男嬰十分礙眼,可到底是不敢拂了齊老太太的麵子,便也順著她的話頭誇讚了幾句婉竹。

誰家當家夫人手底下沒有個礙眼的妾室?她能忍得,絡兒自然也能忍得。

莊夫人笑盈盈地握住了莊小姐的柔荑,李氏也對這個溫文爾雅的莊小姐十分滿意,隻是側身瞧見齊衡玉時,發現

他的目光自始至終都隻放在婉竹一人身上,心裡難免有些悵然。

她這兒子處處都好,就是耽於兒女情長,太將婉竹當一回事兒了。

果不其然,任憑齊老太太與李氏如何地喜愛莊小姐,齊衡玉卻連個眼風都沒往她身上遞,因見婉竹麵色素白,便忙讓靜雙和落英去請魯太醫來。

他連個客套話都不願和莊家母女說,隻上前握住了婉竹的柔荑,情語呢喃道:“這兒閒雜人等多,你一路舟車勞頓,也該累了,我這便陪你回蓮心院去。”

這般繾綣黏膩、細語呢喃的態勢一出,莊夫人心裡便打起了退堂鼓,隻瞥了一眼身側羞意滿滿的女兒,隻空歎了一聲。

齊衡玉我行我素,也不管旁人的目光,一徑牽著婉竹的手往蓮心院走去,自始至終,他的眼中都仿佛隻能容下婉竹一人。

莊夫人與莊小姐難以維持臉上的笑意,還是齊老太太說了些場麵話才囫圇了過去。

*

闊彆兩月之久,蓮心院的各處卻還是透露著勃勃的生氣。

奶娘們回到了熟悉的院落,也不必所在車廂裡束手束腳地難以行動,一行人燒火煎藥,忙的不亦樂乎。

齊衡玉知曉婉竹是因如清誤吞下彈珠才被迫回京,心裡說不清是高興多些還是擔憂多些。

這兩個月裡,他被思念奪舍,活在這世上的齊衡玉仿佛隻剩下了一身軀殼。

如今再見到妻女,方覺得流淌在骨髓裡的血肉重又湧動了起來。

婉竹瞥了一眼笑意滿懷的齊衡玉,心裡說不清是何等滋味,她有心想問一問莊小姐的事,可卻又不知從何開口。

若是開口問了,便顯得她格外在意。若說一點在意都沒有,那便是十足十的謊話。

齊衡玉娶進門的繼室性子如何、家世如何,事關到她與如清、如淨未來的處境。

且明明齊衡玉向她允諾過扶正一說,縱然婉竹不敢把這句話當真,可此刻心裡還是免不了彌漫著些失落。

這世上最人娘親的,有哪個願意自己的子女喚自己“姨娘”,卻要喚彆的女人母親?

婉竹斂下蒲扇般的睫羽,將杏眸裡的落寞偷偷藏起,隻與齊衡玉說:“如清貪玩,也不知會不會對她將來的身子造成什麼影響。”

齊衡玉見狀便也隻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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