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便懊惱地蹙著劍眉,再度對婉竹說:“人人都會老去,婉婉會,我也會。但即使你老了,在我眼裡也和年輕的時候一樣。”
一旁的婉竹忍俊不禁地瞧著齊衡玉百口莫辯的窘迫模樣,心裡隻覺得萬分好笑,一時便忍不住捂嘴偷笑了起來。
等齊衡玉聽得婉竹如鶯似啼般的清靈笑聲後,才後知後覺地揚起頭去瞧婉竹,兩人視線相撞之後,齊衡玉便裝作惱怒地上前箍住了婉竹的腰肢,笑著與她說:“你是故意的。”
婉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旁人撓她癢癢。自從齊衡玉發現了她這個弱點之後,就時常在無人的地方加以應用,回回都是婉竹敗下陣來。
今日也是這般。
婉竹作勢要去撥開齊衡玉作亂的手掌,一時沒收住力道,尖細的指甲不慎刮到了齊衡玉的額角,一道血絲緩緩滲了下來。
兩人本是在打鬨玩樂,誰曾想會突然見了血,這可把婉竹嚇了一大跳,慌忙去喚了容碧等人上前。
“快去請大夫。”婉竹滿是擔憂地說道。
匆匆趕來的容碧等人也瞧見了齊衡玉臉上的傷痕,因齊衡玉的肌膚比尋常女子還要再白皙幾分,這道血痕便顯得尤為顯眼。
“奴婢這就去。”容碧應道。
齊衡玉卻擺了擺手,滿不在乎地說:“不過是些許小傷而已,一點也不疼,何必興師動眾地去請大夫來?”
婉竹卻道:“哪裡是小傷?爺過兩日不是還要和周家大爺一起去從商?這出門在外最要緊的是您的臉麵,傷在了這一處,隻怕彆人要笑我。”
齊衡玉笑她:“笑你什麼?”
“爺是明知故問。”婉竹嗔怒地剜了他一眼,而後難得強硬地讓丫鬟們去請了大夫來。
大夫趁著夜幕降臨前趕到了廖府,替齊衡玉瞧了臉上的傷痕,當下便笑道:“隻是小傷,隻是臉上不好用金瘡藥這樣烈性的膏藥,還是用玉容膏為好。”
這時,周夢生與阮氏正好領著睡醒的如清回了廖府,睡眼朦朧的如清覷見了齊衡玉臉上的傷痕,便歪著頭問:“爹爹和誰打架了嗎?”
齊衡玉十分淡定,婉竹卻窘紅著臉不曾答話。周夢生與阮氏都是過來人,當下也忍俊不禁地替婉竹辯解道:“定是你爹爹不小心在何處蹭到了。”
如清了然地點了點頭,每回她在庭院裡麵瘋跑,一個不小心就會在身上留下好幾處傷疤,為此娘親不知訓誡了她幾回。
所以她便用一種十分同情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爹爹,隻在心裡感歎道:爹爹這麼調皮,晚上肯定要被娘親好好收拾呢。
“今夜我和唐嬤嬤一起睡。”如清笑眼彎彎地撲到了唐嬤嬤的懷裡,罕見地不嚷嚷著要和爹娘一起睡。
齊衡玉乃是求之不得,婉竹卻一把抱過了女兒,囑咐她夜裡不能太晚睡,也不能纏著唐嬤嬤講故事,要乖乖聽話,如清統統應下。
而後,婉竹便與齊衡玉一起將周夢生和阮氏送出了廖府。
當日夜裡,正屋的燭火許久未熄,候在外頭守夜的容碧和靜雙兩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