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福身行禮,依舊如往常般向洛予稟告婉竹的一日起居,並在洛予問起:“公主可有說她中意哪位駙馬的人選?”
“回太子的話。並無,公主一心隻想著做花飲子,對招選駙馬一事並不上心。”那侍女恭敬答道。
得了滿意的答複後,洛予才扯動嘴角一笑,厚賞了那侍女後才打發她離開。
這時,洛予的心腹內侍也端了一疊京城貴女的畫像進門,躬身道:“皇後娘娘身邊的方姑姑送來了這些畫像,還請殿下擇一個中意的貴女才是。”
姿容俊美的洛予卻連眼皮都沒往上抬一下,隻冷聲說道:“長姐都未曾選好駙馬,本宮也不急於一時。”
這樣的說辭那內侍已習以為常,隻好出府去與方姑姑稟明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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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鳴花宴。
京城各大世家的貴女和公子們都穿戴一新地圍坐在潺潺溪水一畔,四周儘是鳥語花香、風清舒朗的景象。
婉竹一現身,鎮國公夫婦率先領著一雙兒女下跪行禮,其餘的貴婦小姐們也緊跟其後,婉竹將這些人叫起,和順一笑道:“不必如此拘禮,本宮今日也是來賞花喝酒的,夫人自可隨意賞玩。”
滿京城皆知頤蓮長公主性子和雅大方,並不囂張跋扈。且生的也像極了年輕時候的王皇後,點
到為止的豔、不可方物的美,配上那一身被奢靡金石養出來的矜貴氣度,活脫脫一朵豔麗的富貴花。
因崇明帝寵愛女兒的緣故,所以也並未像前朝那般限製駙馬的官職,將來尚主的人不但能與皇家關係親密無間,若是有幾分才學本事在的人,前途也是無可限量。
所以並非是鎮國公世子對婉竹極為殷切,鹿鳴花宴上的其餘王孫公子都卯足了勁在婉竹跟前示好,這些公子裡不乏家世出眾、姿容俊美之輩,可偏偏入不了婉竹的法眼。
一來是她明白,於這些王孫公子而言,她的出身遠比她這個人的誘惑力更大。二來是她無心情愛,如今隻想著研製出這世上最好喝的花飲子來,以此來讓她那胞弟刮目相看。
所以婉竹的目光自始至終都隻放在溪畔擺放著的花花草草之上,鎮國公夫人見她對其中的一盆玫瑰最為好奇,便笑著說道:“公主也沒見過此等西域傳過來的嬌花吧,我家麟哥兒雖是個男孩兒,卻對花花一事最為精益。我們都不知曉這玫瑰的習性,偏偏他從西域人的嘴裡問出了如何澆養這玫瑰的法子。”
京城上下皆知頤蓮長公主愛花如命,鎮國公夫人此番也是為了投其所好。
婉竹本對鎮國公世子沒有半分興趣,可聽得他對玫瑰十分了解之後,便也隻能忍著心下的不耐,與他說了幾句話。
鎮國公世子有意在婉竹跟前表現一番,便作出一副風趣又謙和的模樣,引據典義地將玫瑰的來曆說與了婉竹聽。
可婉竹並不在乎這玫瑰的背後是否有著有情人的含義,她隻是想知曉這玫瑰嚼在嘴裡的味道,隻是鎮國公世子與鎮國公夫人指著玫瑰的模樣裡帶著幾分驕矜自得,又不停地與賓客們說:“這一小株玫瑰就價值千金。”
縱然她身份高貴,卻也不願意在此時冒出一句“這玫瑰味道如何”。
身旁的侍女們瞧出了她的悶悶不樂,有心想給鎮國公世子遞個橄欖枝過去,頻頻暗示了幾番,可那榆木腦袋的世子爺卻隻是笑道:“公主若是喜歡這玫瑰,我便派人將其送去公主府。”
“這玫瑰如此貴重,世子爺可舍得?”那侍女調笑般地問。
鎮國公世子立時說道:“名花贈美人。即便這玫瑰價值千金,可與公主千金之軀比起來,又算得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