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凝視,隨意福了福身後便要去鳳藻宮尋母後,洛予下意識地要阻攔,也不管有沒有人瞧著,便從龍椅上匆匆而下,意欲追上婉竹的腳步。
自小伺候婉竹的鄧姑姑也知曉這對姐弟之間的齟齬,她心裡永遠更偏疼自家主子,可偏偏她人微言輕,實在不敢阻攔太子殿下的癡纏。
“長姐近來為何總是躲著弟弟?”洛予身形英武高大,匆匆幾步間已跑到了婉竹身前,恰好擋住了她的去路。
婉竹本是不願正眼瞧他,因聽出了他問話裡的委屈之意,堵在心口許久的怒意才一股腦兒般地冒了上來,這些洶湧的怒意不由分說地將她整個人團團包裹住,主宰著她這一刻的全部情緒。
“長姐?本宮也擔不起你這一句姐姐。你自己做了什麼你知曉,何必還要來我跟前自取其辱?”
撂下這一番話後,婉竹也不管洛予的臉色是否好看,或是那些太監和宮女們有沒有聽見她們的爭吵之語,她隻是不願意在與洛予對峙相處下去。
與他視線相融的每一刻於她而來都是一種入骨的折磨。
婉竹憤然離去,隻餘洛予一人立在原地盯著她的背影璨然出神。
人前高高在上的太子何時受過這樣的閒氣,若是有人敢在他跟前如此造次,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可偏偏此刻的他望著離去的婉竹時眸光裡沒有迸出半分恥辱來,他的目光隻隨著婉竹隨風浮動的衣袂一般此起彼伏。
悠遠,又帶著一股無法釋然的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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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竹趕去了鳳藻宮,瞧見了自己的父皇與母後後,臉色才好轉了不少。
崇明帝著家常服,正躺在貴妃榻裡捧著詩冊愛不釋手地誦讀,王皇後也卸下了釵環,隻坐在臨窗大炕上侍弄著手裡的針線。
如此琴瑟和鳴,好似尋常民間夫妻的一幕使得婉竹的心不由得鬆泛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