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傾城,華燈初上,燈火闌珊,霓虹燦爛,樓宇光影相映入夜。
黑色的邁巴赫打著雙閃停靠在路邊,趙權下車開門。“許長海上午已經趕去海南了。”
許皓麵容清冷,帶著刀刃般鋒利的眼眸,掃了一眼這片燈火璀璨的住宅,家破人亡、妻子離散,終於要開始上演了。
他今天就是來和生了他,卻又將他拋棄的母親,永彆的,從此,生死不複相見!
而這個地方,他一秒都不願意多待!
“阿皓。”趙權叫住他。
許皓睨了他一眼,一雙黑白分明的瞳孔如同地獄之眼一般,讓人不敢直視。
“不要衝動。”頂著讓人喘不過氣的壓力,趙權還是勸了句。
許言從許媽媽口中得知今晚許皓會回來吃晚飯後,便一直等在門口,八點半的時候,叮咚一聲,電梯門開,許言冷若冰霜地盯著從電梯裡出來的人,直到許皓走近,許言才猛然伸手,暴力地抓住許皓的衣領,將他抵在牆壁上,聲色俱厲質問道:“你到底想乾什麼?”
許皓眸色深沉地看著揪著自己衣領的那雙手,明明是一雙用來提筆的手,此刻幾乎傾儘全力,手背青筋暴起。
他也是真的無比惡心彆人碰到自己。唇角拉起一抹不屑的淺笑,目光頃刻間變得狠辣無比,反手抓著許言的胳膊,順勢將許言抵在牆上,回蕩在許言耳蝸的聲音,陰冷得猶如虎視眈眈吐著蛇信的毒蛇,“都說你將來是光耀許家門楣的人,看來也不過如此!”
許言咬牙切齒地掙紮一下,知道自己不是眼前人的對手。“最好安分守己一些,不然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許皓輕笑,陰森森地說道,“到底誰不放過誰?”
“你連還手的資格都不會有。”許皓鬆開手,是留下一抹讓人寒顫的笑容進屋了。
時隔多年,能再次見到許皓,許媽媽怎麼也無法控製自己激動不已的情緒,一雙淚眼朦朧曆經歲月蹉跎的眼睛就沒從許皓身上移開過,這是她27周不到就早產生下來的孩子,出生1030克的體重,每天都是病危通知,在保溫箱裡待了整整100天才回到她的身邊。
一眨眼,就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長得比她還高了,而她幾乎缺失了他的整個童年。
許媽媽伸著顫抖的手,想摸摸他,手剛抬起許皓便避開了,承受著撕心裂肺的痛,艱難地開口問,“這些年,你爸爸媽媽他們對你好嗎?有沒有打你罵你?”
“媽媽想你想得好苦。你的房間媽媽一直給你留著,每天打掃……就盼著早日找到你。”
“都是媽媽的錯,都是我的錯,我罪該萬死,我怎麼能讓你丟了……”
許煙為了躲避許言,回家就一頭紮進房間鎖了門,並不知道許皓今天要回來吃晚飯的事情,隻是見許媽媽買了很多菜,和家裡阿姨張羅了一下午,以為是家裡今天有客人。
聽著外麵的動靜,好奇的穿著睡衣散著頭發就出來了。
站在長廊的儘頭,不經意的一眼就看見了坐在客廳沙發上的人,雖然隻是一個背影,許煙卻整個人都怔住了。
許言就這麼看著許煙,急不可耐繞過他,朝著坐在沙發上的人奔赴過去,笑得像朵花,天真又爛漫。
他和許皓是同母異父的兄弟,這事是許皓丟失後不久,他在他二叔和他爸爭吵的時候無意中偷聽到的。
知道許皓並不是他的親生弟弟以後,他從中做了很多手腳,將家裡的電話呼叫轉移,掛斷提供線索的電話,將那些尋人啟事偷偷撕掉,甚至他希望這個失蹤了的弟弟就這麼永遠的消失。
“小哥哥你怎麼在這裡,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你怎麼都沒去學校……”許煙整個人眼睛都亮了,止不住的歡喜溢於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