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鹿被從黑暗中走出的黑衣人粗魯的扛起扔到停在花壇邊的一輛紅色轎車內,她透過車窗看到家方向的窗戶後走來一個身影,那影子看起來就是媽媽,餘鹿艱難的用手敲打著車窗,卻隻是一片徒勞。
後脖頸傳來一陣刺痛,餘鹿陷入了昏迷,再次醒過來時她身處一片黑暗之中,鼻腔間嗅到一股濃重的海腥味,前方有一個微弱的亮點,餘鹿摸著黑走過去,卻牽扯到了左腳的傷口,距離越近一陣海浪翻騰的聲音便愈加明顯,透過那個微小的洞口餘鹿看到了湛藍平靜的大海,這一切仿佛又像是回到了三個月前她被賣掉的模樣,一切都未改變,即使有人為她死去,即使她一再的努力想要逃離……
淚水無聲的劃過臉龐,餘鹿雙手捂著臉頰蹲在地上痛苦抽泣,忽然房間的某一處被打開,一陣刺眼的亮光射進來,餘鹿看清來人時條件反射的向後退著,那明明是張帶著笑意的臉,卻讓她從心底感到顫抖。
江石跟在須泊身後進了船艙,他表情冷漠,全程沒有看餘鹿一眼。
“啪塔——”
艙內忽然亮起來,突然刺眼的白光讓餘鹿下意識的用手臂遮住了眼睛,等適應光亮睜開眼後須泊已然像個王者般坐在了她的正對麵,他微眯著狹長的眼眸,姿態高貴,餘鹿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一隻待宰的羔羊,完全無一絲還手之力。
“英斯夫勞島隻丟出去過女人的屍體,還從未有過活著的人類踏出去,你可算是第一個,可以載入半獸人的史冊了,嗬嗬……”
不輕不重的聲音傳入耳中,而餘鹿卻並沒有聽懂他話中的意思。
“人類果然是愚不可及的生物,這點壓根不需要被驗證……江石,你的三言兩語就能讓她相信,說不定背地裡還感動的把你當恩人呢……”
一席話似乎給餘鹿腦中敲響了一個警鐘,她忽然想起了一路上的順利與幸運,現在細想起來其實很多細節都太刻意了,隻不過能夠回家的喜悅已遠遠將她的判斷力降到了最低,難道說……這一切都是須泊的安排?
心中的這個猜想讓她震驚不已,須泊到底是有多大的勢力,才能夠將她一路上經曆的事情都安排的周密無誤?
想到這很可能就是現實時餘鹿忍不住看向江石,她的眼神中帶著被欺騙的苦楚,而對方卻仍然像是剛進來一般麵無表情,隻是在須泊提及他時眉眼稍動了一下。
“讓我想想,有哪些人……那個警察,還有賣給你假證件的美國人,給你吃糖的小女孩,對了還有在車上給你遞水的好心男人……
”
須泊越說餘鹿越覺得毛骨悚然,原來她認為的自由隻是對方的一次遊戲,而她就像是一個小醜一樣在為主人表演著這場荒唐的戲碼。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為什麼?有趣罷了。”
須泊的表情仿佛在說著今天天氣不錯,看著他滿不在乎的神情餘鹿心內突然湧上一股憤怒!他做了這些,就是因為有趣?害死長天,也是因為有趣?毀了彆人,還是因為有趣?
越來越多的憤懣積聚在心底,在這一刻瞬間爆發出來,餘鹿眼眶泛紅,大叫一聲衝上前伸出手掌就要打上須泊,然而下一秒她的胸口卻受到沉重的一擊身體頃刻間被撞飛到了船壁上。
一口鮮血順著喉嚨噴湧而出,她忍受著劇痛匍匐在地上,鮮血染紅了她整個下巴,餘鹿艱難的撐起上半身後才看到是江石擋在了須泊身前。
須泊示意江石離開,他用念力扼住了餘鹿的脖子,並讓她的身體漂浮在了半空中。
“不自量力的螻蟻。”
脖頸上的力道在一點點收緊,餘鹿認命般的閉上了眼睛,她想著就這樣死了也好,也就不用再受折磨了,隻是要對不起將她養育成人的父母,還是一直疼愛著她的哥哥,還有……還有那個讓她在黑暗中看到亮光的少年……
眼角一滴淚無聲的劃落,竟順著念力無形的軌道落到了須泊的手背上,他心中忽然感受到一陣異樣,再回過神時餘鹿已是一副躺在地板上痛苦咳嗽的模樣。
“大人,您怎麼了?”
江石立馬上前詢問道。
“無事……”須泊皺著眉,剛才心中的異樣他從未經曆過來,這種無法把控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腦中忽然想起江石曾經的勸言,他瞥了餘鹿一眼,思考良久後對江石說道“帶她去t國,再有三日就是我的發情期,也省的再找女人了。”
“是!”
“將她清理乾淨,看的心煩。”
迷迷糊糊間餘鹿感覺到身體再被左右的翻騰來翻騰去,接著她感受到一陣寒冷,睜開眼時便看到兩個壯碩的男人各拎著一個水桶對著她,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時冰涼的冷水便迎頭澆下,徹骨的寒意瞬間冰到刺骨,而餘鹿此刻才發現自己竟然什麼衣服也沒有穿!
“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