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傾言輕扯嘴角,不語。
她知道,她父親是會同意的。
對於她父親而言,失去作用的女兒,活著根本沒有任何意義,隻要能起到作用,隨時可以犧牲。
果然,楚侯根本就沒有多作考慮就同意了,“作為楚家一員,時刻都得以家族榮辱興衰為先,既然她已毀了容貌和名聲,如今又瘋癲難好,自然要以其他姐妹為重。言兒說得沒錯,她還能有此作用,也算是為家族作出貢獻,於家族於她而言,都比活著更有價值。”
楚侯難得叫楚傾言為言兒,話落命令自己的貼身隨從,“去,把三小姐帶來。”
眼見那貼身隨從應聲而去,楚樂瑤緊張地握緊了手指,楚玉嫣根本就沒瘋,之前被楚侯命人按進水缸裡沒有露陷,那是因為楚玉嫣知道父親隻是想試探她,隻要她挺過去,父親不會真的讓人淹死她。
可現在不同,挖心頭血那可是要死人的,楚玉嫣要是知道自己要被挖心頭血,怎麼可能還繃得住,絕對會露陷的。
同樣緊張的,還有衛淑儀,她自然也知道楚玉嫣根本就沒瘋。
母女倆暗暗對視一眼,皆無計可施,越來越緊張焦灼。
可這母女二人怎會就此認栽,很快衛淑儀就想到了對策,上前白嫩十指握住楚侯的手臂,“侯爺,年前我才去三清觀為三個孩子卜卦祈福,道長說瑩兒今年忌血,還是彆用嫣兒的心頭血了,那孩子也是個可憐的,我實在是於心不忍。”
衛淑儀皺著眉頭,一副擔憂和不忍之狀。
不想要楚玉嫣的心頭血是假,不想楚玉嫣被帶到這裡來取心頭血,才是真。
“是啊父親,你看食人鼠那麼毒,四妹妹都沒有被咬到,倒是被馬血汙了身子,就變成這副樣貌,那三清觀的道長說得一點都沒錯,四妹妹是真的忌血,要是把三妹妹帶來這裡取血,怕是對四妹妹更加不好。”楚樂瑤順著母親的話說,隻要楚玉嫣不在這裡取心頭血,她們就有辦法繼續遮掩楚玉嫣假瘋之事。
“既然瑩兒忌血,那這事簡單,就在林軒閣取了心頭血,再送過來。”楚侯毫無感情道。
挖心頭血那麼殘忍的事情,他都可以答應,在哪兒挖,對他來說,更是一樣。
“那這事就由女兒去處理,女兒畢竟隨師父學過醫術,由女兒去取血,能讓三妹妹少些痛苦。”楚樂瑤乖巧地跟楚侯請纓。
楚侯點頭同意。
計謀得逞,母女二人心中暗喜,楚樂瑤得到父親應允後,轉身就要去林軒閣。
楚傾言卻驟然擋住她的去路,“既然楚樂瑩忌血,那剛剛用馬血做藥時,你們母女二人為何不提?”
楚樂瑤停下腳步,柔聲細語的,“剛剛那是馬血,怎能跟人血比。”
“照這樣說,楚樂瑩碰到馬血才這樣,也不是因為忌血咯,是因為心術不正,害人不成,反遭報應才對。”楚傾言嘲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