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還沒開口,太後突然怒喝,“放肆!”
那兩名妃嬪看著品級不低,被太後一喝,卻嚇得趕緊跪了下去,齊聲低喚,“太後娘娘……”
太後甚是不悅,看了那兩名妃嬪一眼,冷了聲音,“今日已經來給哀家請過安,就都退下吧,休要繼續在這裡胡言亂語。”
那兩名妃嬪嚇出一身冷汗,趕緊退了下去。
其他妃嬪也依次向太後行禮退了出去,很快寧壽宮就隻剩下太後、楚傾言,以及宮女奴才。
太後又恢複了慈愛笑容,也轉了話題,“禦兒此次受傷,哀家著實擔心。”
楚傾言繼續垂眸,含笑。
剛剛那一出,到底真是那兩名妃嬪胡言亂語,還是太後想給她一個下馬威讓她謹記自己母親犯過大錯,無從得知。但禍從口出,能不多言,便不多言。
“禦兒生母早逝,先帝將他放到哀家膝下養,哀家疼他,勝過陛下和英王。”太後又拍了拍她的手背。
“當年若不是他自己非要上戰場,哀家是不同意的。你說這戰場上,刀槍劍戟哪樣是長眼的,萬一傷了可怎麼著。好在這孩子爭氣,如今打下這一片功業,深受百姓愛戴,哀家和先帝也是欣慰了,也足以慰他先母亡靈。”太後又絮絮叨叨說了許多,對北狂王儘顯疼愛之色。
楚傾言順著太後的話,說道:“北狂王戰神之名遠播天下,蒼勁之姿如鬆木屹立天地,可惜他常年遠征在外,傾言至今未曾目睹過他的風采。”說完,刻意露出嬌羞之色,“聽說,北狂王也……也入了宮……”
“是入了宮,那孩子傷未好,哀家如何能放心得下,隻得將他接入宮中來養,宮中的禦醫總比外頭的好些,哀家得看著他傷勢日漸好轉,方能安心。”太後說完,似是看出楚傾言心思,曖昧一笑,“你這丫頭,是迫不及待想見一見哀家的禦兒了吧……”
說罷便命人去請北狂王。
但旁邊的奴才回道:“太後娘娘,王爺剛剛被陛下請去討論兵防大事了。”
“這皇帝,說好的隻是讓禦兒入宮養傷,怎的又讓禦兒去操勞什麼兵防大事了。”太後嗔怪,拍拍楚傾言的手,“不急,在哀家宮中用膳,等用完膳,那孩子也就該回來了。”
楚傾言點點頭,反正她隻是想順便看看北狂王,看不到也沒關係。
可是直到用完晚膳,北狂王都沒有回來,倒是寧壽宮後院似乎有什麼動靜,楚傾言鼻子極靈,還隱隱約約聞到血腥味。
而太後,似乎對後院無所知,也無人來稟報,一切透著詭異。
皇家秘辛多,能不知則不知,知道越多越不是好事,楚傾言聰明地起身告辭。
太後沒有再留她,著了名宮奴送她回太醫院。
可她才剛回到太醫院,入了自己房間,窗戶就被人撞開,一個黑影從外頭闖了進來。
而且這黑影速度奇快,楚傾言還來不及放袖兜裡的暗器,那黑影已經如一陣冷風,到達她身邊,捂住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