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看好戲的傅靖姝和尹靜和對視一眼,極有眼力界兒道:“盧家姐夫要送長姐,長姐就莫要推拒了嘛,我正好跟靜和姐姐還有許多體己話要說,就去坐她的馬車好了。”
說完便動作極快地上了尹府的馬車,未給傅靖姮留半分回絕的餘地。
傅靖姮能如何呢?隻得認命地跟盧錚同乘一車,一上車便倚著車壁做假寐狀,盧錚焉能看不出來,語氣中笑意分明:“彆裝了,我有正事同你說。”
傅靖姮聞言睜開了眼坐直了身子,裹著世家貴女的端莊麵皮柔婉道:“盧三公子有話請講,小女洗耳恭聽。”
盧錚在軍營待了幾年,同直來直去心無城府的漢子們相處慣了,見傅靖姮這副假麵虛偽的樣子頗為礙眼,不留情麵地揭穿她:“我素知傅大姑娘不是什麼端莊守禮的閨閣弱女,在我麵前你也無需時時刻刻裝模作樣,你裝的難受,我看的也紮眼。”
傅靖姮斜睨了他一眼,見他神情不似作偽,原本緊繃著的身姿一下鬆快了起來,如同一隻無骨魚一般癱坐在馬車上,聲音也變得懶洋洋了:“盧三公子有話快說,我乏著呢,隻想回府睡覺。”
“那日北夷朝宴,我父親不忍你遠嫁和親困頓餘生,是以推我出來為你解圍,你我既非情投意合,更談不上什麼良緣天定,待成婚之後我會自請回甘州戍邊,若我馬革裹屍,你自當改嫁另覓良緣,若我有幸生還,也會同你和離,總不會誤了你,抑或是你還有彆的要求,儘可以說來,但凡不悖常理的,我都可允諾你。”盧錚一股腦將自己這些天醞釀的話說了出來,樁樁件件都為傅靖姮做足了考慮。
傅靖姮深受感動,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拉住他的衣擺晃了晃,雙眸閃爍著期待的光芒,盧錚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總覺得這女人恐怕說不出什麼好話,果不其然,隻聽見她說道:“什麼要求都可以嗎?我能不能在我的私宅裡悄悄地養幾個麵首?絕不讓外人知曉!”
盧錚額角青筋迸發,甩開她的手咬牙切齒道:“傅!靖!姮!”
“不行就不行吧,那麼凶乾嘛?方才做戲的時候不是一口一個阿姮叫的多親切,現下倒是變臉得快。”傅靖姮無所謂地說道,方才若不是因為他的什麼青梅竹馬,她何至於被人大庭廣眾之下潑臟水,小小地氣一氣他,勉強算是補償吧。
盧錚不知曉她心裡的這些小九九,隻以為她真的狂悖至此,心下越發煩悶當初不該接她這個燙手山芋,壓著火恐嚇她道:“你若隻是傅家女,隨你養他十個八個麵首,我也懶得管你,可你我已有婚約之盟,不日便要做我盧氏婦,你若敢頂著盧氏的名頭行那起子放浪之事,讓我顏麵儘失,我看也不必和離了,待到我馬革裹屍之日,必提前寫下手書秉明聖上,你我夫妻鶼鰈情深不畏生死,讓你同我共赴黃泉方不負咱們夫妻一場!”
燙手山芋傅靖姮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