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舊怨(2 / 2)

盧錚抬手握住她的食指放了下來,沉聲道:“若不是因為我,潘裕昌和拓跋驥斷斷不會把主意打在你的身上,你受我所累至此,我卻不能為你討回公道,要你忍辱受欺,實在愧為人夫。”

傅靖姮挪了挪地方,坐到了他的身邊,安撫道:“也不算全無收獲嘛,好歹還得了封地呢。再說了,來日方長,我可不是那等寬宏大量的人,拓跋驥這個蠢貨也便罷了,離京之後鞭長莫及也奈何不得他,至於潘裕昌,他敢這般算計我,我定然不能讓他好過了。”

盧錚不讚成地搖了搖頭,說道:“潘裕昌於社稷無功,還私下裡賣官鬻爵,聖上卻從未嚴懲他,不過是顧念著跟潘貴妃的多年情分,有潘貴妃在一日,潘裕昌便有所依傍,聖上絕不會輕易處決他,令潘貴妃傷心的。”

傅靖姮想著從北邊齊管事處傳來的密信,想著與盧錚已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告訴他也不妨事,便道:“之前攔截潘裕昌屯糧一事,我特意留了一隻水路上的,由著他運走了,順藤摸瓜一路探查,竟發現他與北邊的某位王爺有勾結,隻是到了雞鳴山處便失了蹤跡,是以目前還不知他到底與哪位王爺勾結。”

當今聖上能從他十幾個兄弟裡以非嫡非長的身份殺出重圍,榮登大寶,絕非等閒之輩。

然而這樣一位帝王,對這些封地的王爺仍然是忌憚頗深,極儘打壓,若讓他知道潘裕昌同他們勾結,莫說是潘貴妃的親侄子,便是他的親子他也未見得能輕而易舉地放過了,如今肯寬縱,無非是未曾觸碰到他的核心利益,一旦冒犯到他的底線,他必然會殺之而後快,傅靖姮心知曆朝曆代的帝王都是如此。

盧錚知道傅靖姮是極有能耐之人,卻不知她連這樣的隱秘也能查著,心裡陡然一驚,忙囑咐她道:“你說的事我來辦,把你的人馬都收回來,不要再輕舉妄動了,潘裕昌為人陰險狡詐,你素來磊落,未必是他的對手,若是一著不慎,恐怕性命難保,你的委屈和仇恨我來替你報,你不要再摻和此事了。”

傅靖姮覺得盧錚的反應不太對,平常人聽聞此事都會震驚不已,盧錚的反應倒像是一早便知道了潘裕昌的行事,想著先前同盧錚打交道時他脫口而出的那句話,不禁眯著眼睛逼問道:“你先前同我說,我去查探糧倉一事,打亂了你的籌謀,你所指是何事?”

盧錚未曾想到她如此敏銳,不過是之前脫口而出的一句話,倒叫她發現了破綻,隻是茲事體大,實在不想把她卷到這是非中來難以抽身,便躲開了傅靖姮銳利的眸光,說道:“沒什麼,隻是些無謂的小事兒,不提也罷。”

見他這幅拒絕溝通的樣子,傅靖姮有些火大,冷笑道:“盧錚,我與你結親,並不代表我會如彆的後宅女子一般,依附在你的羽翼下仰人鼻息的過日子,我有自己的產業和人馬,無論有沒有你我都會過得很好。你既然說真心實意同我結親,便不該再對我有任何隱瞞,如果說你覺得我配不上做你的妻子與你並肩而立,你大可以去退親,所幸大事還未落定,還有回頭的餘地,省得你後悔。”

傅靖姮很少動氣,盧錚和她定親之後這也是第一次見她如此動氣,他忙不迭道:“我並非是信不過你,隻是陳年舊事了,不想將你牽涉進來,既然你想知道,我也不會隱瞞,那是我五年前從戎入甘州軍的事兒了。”

盧錚少年意氣,師從冠軍侯穆定邦,對盧氏這等以科舉入朝為官的路子素來不喜,他擅武藝,好兵書,自覺必得沙場從戎破蠻夷敵寇馬革裹屍方不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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