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官員瞪了他一眼,“閉嘴!”
“一定沒有走遠,你們繼續搜,所有可以出境的關卡,一個都不能漏,我回去稟報大王。”他吩咐左右道,但心裡早已惶恐難安。
“是。”
沒過多久,子冉逃離齊國的消息傳回了臨淄,齊王舍聽到之後,將案牘掀翻,並嚴懲了辦事的官員,將領頭之人斬首。
“豈有此理!”
“她還沒有嫁到燕國呢,就這般護著燕國的公子。”齊王舍將怒氣轉到了女兒姬蘅身上,“她明知道,廷尉的意思就是寡人的意思,她是在故意拖延,為燕國的公子爭取時間。”
“她難道不清楚,她此次去往燕國,公子冉是她最大的障礙嗎。”即便作為父親,齊王舍也很是不理解姬蘅的做法。
“大王,臣聽聞,姬蘅公主曾在稷下學宮讀書時,與公子冉有舊,迎親當天,二人也在宮中單獨相見。”謀臣田薑從旁說道。
“你是說,他二人?”齊王舍遲疑道。
“是的,大王。”田薑點頭,並猜測道,“或許姬蘅公主,有更好的計劃。”
“更好的計劃?”齊王舍看著田將不解道。
“鏟除了一個瘋癲的公子冉,燕國還會有其他的公子與太子興爭奪王位的。”田薑向齊王解釋道。
“齊國雖在燕國有一支姓氏入得朝堂,但終究是勢單力薄,而姬蘅公主入燕,僅靠這支人馬,是不足以與燕國的王室及貴族抗衡的。”田薑又道。
“這個寡人清楚。”齊王道。
“如姬蘅公主能夠利用好公子冉,他的背後是辛氏,這支燕國最大的勢力,並且燕王還為他指婚上將軍樂易之女,或許...能有機會。”田薑又道。
齊王舍瞪著田薑,就在他要開口時,殿外的謁者踏入。
“大王,姬蘅公主派人送了一封信。”謁者弓腰道。
田薑接過謁者遞來的絲絹,將其轉呈給齊王舍,“大王。”
齊王舍見後,頓時舒展了眉目,大笑道:“先生真是料事如神。”
“是姬蘅公主膽識過人,臣隻是推測而已。”田薑道。
齊王舍歎了一口氣,“如果她是寡人的兒子,寡人一定會立她為太子,可惜,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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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國邊境——
“你還知道齊國通往燕國的這些小道?”一路上,姬蘅跟隨著子冉,跋山涉水。
“我要是不知道,又怎麼能夠平安回到燕國。”子冉回道。
“什麼意思?”姬蘅不解其意。
“沒什麼,知道齊國的意圖後,來之前,當然要做好充足的準備。”子冉回道。
“你明明知道入齊會有危險,就不應該來的。”姬蘅皺眉道。
“我說過...”
“如果你是為了當初的承諾,所以才代替你父親來迎娶我,這根本就沒有必要。”姬蘅打斷道,“少時戲言,誰會當真呢。”
“就算你真的想娶我,齊國也不會同意的。”姬蘅又道,“你不用為了一句因為無知許下的承諾,而做到如此。”
“成親是一件很神聖的事,世人太看重利益,卻忽略了它的本真,我阿母終日鬱鬱寡歡,我阿姊因此喪命,所以我從來都沒有將自由寄希望於婚姻上。”她似看透這些,於是變得不再需要,不再有期望。
“而你討厭的燕國王後,是我的至親至愛。”姬蘅終於說出了心中壓抑已久的話。
子冉看著她的神情,連忙解釋道:“我並不討厭先王後,我討厭的是他,又或者...”
“是這世間看不見卻又無處不在的,強權。”子冉又道,“它壓迫著我,壓迫著母親。”
“可你是燕國的公子,終有一天你會拿起它。”姬蘅說道,“但因為是你,所以你可以選擇,可以利用好它,至少讓它不再變成壓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