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我已經所剩無幾,我想,她應該也是。”
青荷看著主人,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按照公主所說,那現在公子冉在燕王宮中,豈不是...”
“是。”姬蘅下意識的看向不遠處,燕王裕的宮室,有著高牆隔絕,但仍然能夠看到磚瓦。
“王室當中,比父不知子,子不知父更要讓人恐懼的是,父子相知。”
“即便你沒有造反之心,可是你有這個能力,這就是你的罪。”
【“對公子們而言,王,即是君也是父,君父不可分割,正因為是公子,所以君在前,父在後,先要以人臣之禮為先,再是人子之禮。”
年少的子冉卻不同意夫子所言,於是老師與學生之間產生了分歧,“可是父親在成為君王前,先是父,是成為了君王之後,才是君的。”
“於國家而言,君臣關係是禮法,大於一切,沒有先後。”夫子對於學生的反駁很是不高興,於是敷衍回道。
“君臣之義理,為什麼可以淩駕於血親之上,這難道不是磨滅了人性嗎?”子冉依舊不肯放棄自己的見解。
“我們是人,為什麼要去掉人性,被禮法禁錮起來。”她問道。
“因為治理天下需要秩序,而情會存在偏私,會失序。”夫子開始認真的回答與反駁子冉的觀點,“為了防止天下失去秩序,所以我們需要禮法來約束行為,用道德來教化內心。”
“對於一些人而言,即便沒有約束也不會做出出格之事,可對於另外一些人,就算是約束,也還是會做出出格之事...”
“夠了!”夫子怒道。
“學生失禮。”子冉低下頭。】
“阿冉,麵對那樣的質問,這一次,你會怎麼回答呢。”姬蘅望著燕王的宮室喃喃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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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寢宮——
子冉抵達時,燕王宮室剛剛掌燈,殿外值守的一眾寺人對於公子冉的到來很是驚訝。
自辛夫人故去之後,子冉幾乎不曾在清晨入宮,也很少主動來見自己的父親。
“長公子。”
“大王醒了嗎?”子冉問道侍奉燕王的內臣。
“回公子,大王昨夜睡得晚,這會兒還未醒來。”內臣恭敬回道。
子冉便走到殿前,跪坐在殿門口等候。
這一舉動驚訝了眾人,他們都是燕王身側最親近的侍從,因而在他們看來,燕王與長子之間的父子關係早已破裂。
半個時辰後,內殿的燈終於亮起,這示意著燕王裕已經醒來。
“公子,大王醒了。”
子冉跪坐著,問道出殿的內臣,“父親今日安否何如?”
殿內,內臣將公子冉在殿外的事情如數轉告給了剛剛醒來的燕王裕。
“大王,公子冉來了,半個時辰前。”內臣小心翼翼的說道,“並且還向小人詢問,大王今日安否。”
燕王裕躺在榻上,“問安視膳,他這是要效仿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