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果劈頭蓋臉一通發泄,話說得極狠,完全沒給遲小冬留顏麵。
將憋在心裡的話,一股腦說了出來,她沒再停留。
轉身就走。
遲小冬因為陳果的突然爆發,嚇得懵了一會兒,可沒過多久,她又開始怨恨上了。
陳果的話,她半句的沒能聽進去。
在她看來,陳果壓根沒資格說她和先生。
雖然來祁家的日子尚短,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祁家從前發生過的事,遲小冬早就有所耳聞。
可那又如何?先生他是病人。
他每時每刻都在遭受折磨,李青姝難道不應該在他身邊支持他、陪伴他嗎?
就算當初先生情緒不對,做了些錯事,那又怎樣?
先生已經很後悔了。
他無時無刻不在自責悔恨,這樣的懲罰,難道還不夠?
李青姝是他的妻子,應該給予萬分理解才是,難不成先生命都快沒了,還不許他發泄一二?
再說了,現在先生不是已經恢複正常了嗎?李青姝為什麼還要揪著過去不放?
她明知道先生那麼難過……
針紮不到自己身上,永遠不會知道那是怎樣的痛。
遲小冬正是如此。
更何況,她對祁臨淵動了情,心早就不知偏到哪裡去了。她認為,祁臨淵病了,所以不管他做過些什麼,李青姝都必須體諒。李青姝不能體諒,那就是她的錯。
不可原諒的錯。
可是,身患重病難道就真的可以為所欲為嗎?
你生病你有理?
彆人怎麼想,青姝不清楚,也不好奇,但在她這裡……不好意思,那不可能。
身患重病的人固然可憐,然而如祁臨淵這般,不遺餘力將身邊人拉入深淵的病人,著實可恨!
陳果向門衛傳達了青姝的吩咐,遲小冬一時半會進不了祁家大門。
她隻能失魂落魄地坐在花壇邊,獨自抹淚。
沈幸與祁臨淵談完公事,驅車離開經過花壇時,便看到了她的身影。
他悄然停下車,就這麼靜靜地看著遲小冬。
腦海裡浮現出許多過往。
沈幸和祁臨淵一樣,比遲小冬大了整整十五歲。
與祁臨淵不同的是,他和遲小冬相識多年,而且當初遲小冬會在大馬路上遇見祁臨淵,這其中也有他的安排。
沈遲兩家曾經做過多年的鄰居。
沈幸幾乎是看著遲小冬從一個小不點兒,長成了一個天真爛漫的少女。
因為年齡的差距,兩人之間接觸並不多,但也算有些交情。
遲小冬剛剛穿越,就要麵對休學找工作的處境,她很聰明,知道利用一切可用資源,哪怕明知有些突兀,還是給父母口中事業有成的沈幸打去了電話。
沈幸是個有野心的人。
他並不甘心屈居祁臨淵之下,尤其是祁臨淵生病以後,他的野望日益增長膨脹,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他詳細了解過祁臨淵的病情,清楚他時日無多。
可他同樣很清楚,就算祁臨淵死了,淩霄集團仍然輪不到他來掌控。
他手頭上的那點股份,還有那幾乎有名無實的副總職位,根本就支撐不了他的野望。
除非李青姝能夠站在他這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