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人一個個長得又高又壯。
十幾個人一進門,就將外頭的陽光給擋得七七八八。
餘下的兩三成,也被尾隨葉家人而來的好事者給擋了個乾淨。
葉家人無端端不請自來,薛柏林不知為何,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未來親家、親家母,你們怎麼來了?可是有事相商?”
打頭的葉鏢師重重冷哼一聲,怒道:“哼!這句親家,我可不敢當,薛秀才,我今天是來替我家姑娘退婚的!”
“退婚?這是為何?”
薛柏林驚得腦子都懵了。
就著人縫裡透出的陽光仔細一看,這才發現葉家人個個咬牙切齒,麵色不善。
“為何?你居然還好意問我?還不是你家老二乾的好事!”
“我家老二?他能乾出什麼事?這裡頭肯定是有什麼誤會。”
葉鏢師臉上橫肉一跳,轉頭喊了大兒子一聲,“老大,你來說。”
葉大依言上前一步。
葉母連忙伸手拉了他一把,轉向外頭,大聲道:“我葉家與薛家有要事相商,還望大夥兒行個方便。”
其實從鎮上一路跟著他們過來的人,早就聽說了事情的始末,她這樣做用處並不大。
可就算薛葉兩家勢必要翻臉,該注意的還是得注意,要不然,容易招人話柄。
她都這樣說了,看熱鬨的人不想走也得走。
葉母好聲好氣將人請出去,又安排兩個兒子守住院門,這才重新回到堂屋。
葉大再無顧忌。
開口道:“方才我兄弟幾人偶遇薛青遠……”
幾杯烈酒下去,薛青遠醉得稀裡糊塗。
問什麼答什麼。
銀子是他薛青航讓他偷的,嫁禍給薛青姝的主意也是薛青航教他的,他爹沒給過他銀子,更加不曾讓他去買燕窩。
除此之外,偷來的銀子用來做了什麼,剩下的銀子去了哪裡,他全都吐露得一乾二淨。
葉大沒有半點隱瞞,用詞簡單明了,薛柏林幾次想要阻止,他也沒有理會,堅持把話說完了。
青姝在那頭聽得笑眯眯,這頭薛柏林和薛張氏卻仿若遭受了滅頂之災。
醜事捂不住了,毀了,她的兒子要毀了!
薛張氏一陣心慌氣短。
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薛柏林比薛張氏強上一些,隻是他雖然沒暈,卻也感到一股涼氣從腳底竄了上來,瞬間滲進五臟六腑,直往他的骨頭縫裡鑽。
他撐著桌麵站直了身子,意欲強辯:“這並非事實……”
葉鏢師冷笑一聲,伸過一雙大手,將一旁醉到亂手軟腳、神誌不清的薛青遠提溜了起來。
“薛青遠,我問你,你家失竊的銀子是誰拿的?”
聽到這個問題,薛柏林臉色一變,“此乃我薛家家事……”
“是不是家事,你聽下去就知道了。”葉鏢師不耐煩地打斷了他。
不等他再次開口,就聽薛青遠嘿嘿直笑,大著舌頭斷斷續續道:“三弟叫我拿的,他還教我……嫁,嫁禍給大姐,爹可真笨,呃~爹還真就信了,大姐哪裡有那個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