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姝眼神怪異地睨了他一眼,語氣意味深長地道:“這世上可不是隻有‘性彆女愛好男’的人,還有很多‘性彆男愛好男’的,三弟博聞強記,不會連這點都不知道吧?”
“你……”
“好了,”不等薛青航‘你’出個什麼名堂,青姝突然站起身來,端著她一直在攪拌的那隻小碗,走到了薛青航麵前。
無視赤紅著雙眼、一臉不可置信的薛青航,她伸手捏住薛青航的下顎,將碗裡黑乎乎的藥水灌入了薛青航嘴裡,隨後又抬高他的下巴,迫使他吞咽下去。
她手上動作不停,嘴裡還不忘輕聲為他解惑。
“三弟不要害怕,這不是什麼毒藥,隻不過,長姐做了這等見不得人的事,也擔心被人察覺,為了圖個心安,也就隻能委屈三弟日後做個口不能言的啞巴了。”
“哦,對了,瞧見你手上的銀針了麼?那也不是要命的東西,隻是往後三弟這雙手,大概是拿不起筆了。放心,你是長姐最疼的三弟,長姐不會讓你徹底殘廢的……”
溫柔的低喃聲,一字不漏地鑽進薛青航耳中,恐懼在他眸中凝如實質……
‘梆梆梆——’
街上的梆子敲了三下,一個穿著青布衣袍的少年郎,背著一個穿著長裙、披散著長發的姑娘,走出客棧。
坐在門口打瞌睡的客棧夥計,被腳步聲驚醒,迷迷糊糊出聲問道:“這麼晚了,你們這是要去哪兒?”
秋夜慘白的月光下,已經走出客棧的少年郎身形一頓。
很快,夥計就聽到了他略顯沙啞的聲音。
“聽聞城南德仁堂求醫之人極多,我想帶著大姐,早些過去排隊。”
“去德仁堂啊,”回想起德仁堂人滿為患的場景,夥計深有感觸地點了點頭,“那你快去吧,這個時候去,興許能第一個看病也不一定。”
少年郎:“多謝提醒。”
夥計鼓著眼睛看著他漸漸走遠,沒過一會兒,就抬手打了個哈欠,又靠在門框上睡著了。
半個時辰後,背著長發姑娘的少年郎的身影,的確出現在了城南,然而,他所在之處,卻並非是城南大街邊上的德仁堂,而是城南西北角的一個偏僻小巷弄裡。
‘篤、篤篤——’
帶著某種節奏的敲門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異常清晰。
隱入黑暗中的院子裡,倏然燃起一盞燈火……
腳步聲由遠及近,昏黃的燈光從門縫裡透了出來,照亮了少年郎腳下繡著蓮花的鞋尖。
一道細聲細氣地男聲,緊隨其後傳了出來。
“誰啊?”
“賣山貨的,山裡的好貨。”少年郎輕聲回道。
門裡頭安靜了一瞬,又問:“來路如何?”
“清白。”
少年郎回完話,又過了片刻,門‘吱呀’一聲打開,一股脂粉香氣在空中飄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