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姝!你憑什麼在這裡呲牙?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身在薛家,長在薛家,薛家待你不薄,你卻早早學會了藏私,明明練就了一門好手藝,卻生怕家裡人惦記,瞞得死死的,你的良心早就被狗吃了!”
喘了幾口粗氣,薛老太繼續道:“你也不想想,要不是當初我教你做針線的手藝,你怎麼會有今天?”
“祖母特地提起此事,究竟想做什麼?”
青姝用清淩淩的目光望著薛老太,她可不認為薛老太就是字麵上的意思。
薛老太倒也不屑遮掩,蠻橫又理所當然地道:“你是我薛家的血脈,就算嫁去了王家也是一樣,如今薛家遭難,你身為薛家的女兒,就得負起做人子女的責任,你爹如今病成這樣,家裡沒個進項,往後你每個月往家裡送一幅繡品,就當報答爹娘的養育之恩!”
“哈~”
這下青姝當真是氣笑了。
世上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一個月一幅繡品,她怎麼不乾脆去搶?宿主,懟她,懟死這個老妖婆!】
青姝閉眼深吸了一口氣,耐下性子看向薛張氏,“娘,你也是這樣想的麼?”
“我……”
薛張氏壓根不敢抬眼看青姝,囁喏了良久,她用細如蚊蠅的聲音說道:“你爹病了,私塾也開不下去了……我們實在是沒有彆的辦法……”
“看來這是你們早就商量好的呀?”
青姝笑了笑,緊接著,眸光驟然冷卻下來。
“既然你們存心想撕破臉,那我也不妨告訴你們,今天這一百兩銀子,就是我用來買斷你們的養育之恩的。”
話音剛落,薛老太和薛張氏異口同聲道:“不可能!”
青姝懶得理會她們,自顧自掰著手指數道:“尋常人一年的穿衣吃用頂了天二兩銀子,我在你薛家長到十六歲,且不提我替你們乾了多少活,就算每年二兩,也才三十二兩,我給你們一百兩已經是天價了,若是你們再不滿足,那我索性連這一百兩也不要給好了。”
說罷,青姝伸手就要搶回那一百兩銀子。
薛張氏嚇了一跳,連忙抱著銀子麻溜地從凳子上彈了起來。
見青姝想要追上去,一直保持沉默地王延伸手擋在了青姝麵前,接收到她詫異的眼神,王延衝她搖了搖頭,隨後目光淩然地看向薛老太。
“薛青姝如今已是王家婦,沒有我的允許,莫說是一幅繡品,就是一粒米一碗水,她也不能擅自拿回薛家。更何況,你們早就把她賣給了我。”
“胡說八道,我們什麼時候把她賣給了你?”
薛老太激動得噴了王延一臉口水。
王延臉頰抽搐了一下,溫文爾雅地道:“早年先父為我訂下婚約,而後小定大定一應聘禮,全都置辦周全送入了薛家,然則,你們薛家嫁女,卻不曾給出半點嫁妝,這不是賣女兒又是什麼?”
“我倒是把這一茬給忘了,”青姝向王延投去一個帶著欣賞的目光,“既然如此,那就無需多言了,我們走吧,從今往後,我這個被賣的女兒也就沒必要再踏入這戶人家了。”
青姝率先往門口走去。
薛老太眼看著唯一的依靠都要沒了,頓時心中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