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螳螂捕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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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武大廳裡擠滿了人,苦爺不在,嘯哥代為主持,各堂口坐館都來了,其他能進來圍觀的,除了調查組,還有的就是各位坐館的親信們。

麵對梁可風一番邏輯清晰的辯解,以及東區上白龍坐堂忠直叔的詰問,方芳隻鳳眼微挑,“我們現在盤問的是胡金胡風兄妹,其他人等,一個一個來,好嗎?嘯哥,我聽說,胡氏兄妹是你的表弟表妹,你不會就此包庇他們吧?”

被擺上桌的嘯哥明顯有些不高興,“我一句話都沒說,我怎麼包庇。方芳,不是不然你懷疑盤問他們,但你得要有證據才行啊。”

方芳其實就是代替肥強出來咬人的,她道:“巧合太多了就不是巧合。胡風年齡身份武功完全是阿旦最後要找的那個人。剛才胡風說,她沒武器,怎麼就沒有了?剃頭佬不見了一把剃頭刀,而你們恰好跟剃頭佬是同租客。”

“她一個女孩子,就算拳腳功夫再厲害,也不可能讓阿旦毫無反抗就被殺了。當時鵪鶉他們都在下樓梯,距離案發現場最多也就二十來米,這位胡小姐在這種情況下,能毫無動靜殺了阿旦之後逃之夭夭,請問,她是神仙嗎?”質疑方芳的這個人梁可風不認識,但這人瘦得跟猴子似的,應該是南區坐館馬騮。

南北兩區雖然同屬於青龍幫,但他們向來勢同水火,馬騮顯然也不買肥強的賬。

“她自己一個人是可能性不大,但她還有一個牛高馬大,武力高強,可以完全製服阿旦的親大哥。”方芳指著程咬金,“兄妹倆合作殺人,有什麼不可能?”

和李保仔一同站在大廳中間的程咬金辯駁道:“旦哥被殺的那個時間,我跟豬頭威在一起!豬頭威可以給我作證。”

方芳冷笑一聲,強詞奪理:“你們這些人,互相包庇,又有幾句話可信?!”

梁可風搖頭:“有人作證都不行,那你就是蠻不講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了。”

“是啊,方芳,單憑你一句懷疑,把我們都叫來,你不會打算用酷刑逼他們招認吧?我聽說你們上青龍最擅長濫用私刑了。”馬騮的話語裡,滿滿都是嘲諷。

麵對多人圍攻,方芳從容不迫:“大家彆急啊!你們怎麼就那麼肯定我沒證據?就在剛才,我們去餿了胡金胡風兄妹的房間,在他們房間裡,我們找到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說著她招了招手,旁邊一人送上來一個深藍色的布袋,梁可風一眼認出,那是她裝藥的袋子。

“我問了醫生,這些都是治療外傷的西藥。你為什麼會有這些藥?是不是在跟阿旦打鬥的時候受了傷?”說著她走到梁可風麵前冷不丁伸出手要去扯她的假發。

梁可風本能往後避開,方芳的身手不弱,緊跟著追了上來,被梁可風一腳踢向膝蓋,方芳差點單膝跪了下來。

旁邊四五個北區的壯漢一擁而上,被嘯哥的人給攔了!

馬騮第一個站出來,指著那幾個壯漢,羞人家:“人家兩個女孩打架,你們一群男的插什麼手?!哎,肥強,你看看你下麵這些人,一個個肥頭大耳不要臉。”

那幾個壯漢,再肥頭大耳都不如肥強胖,馬騮擺明了就是指桑罵槐,借機罵肥強。

肥強輕輕敲了敲手上拿著的核桃;“我說馬騮,這裡就你跳的最厲害,阿旦的死,彆不是跟你有關吧?”

馬騮抖著腳:“你看,你們還真是逮著人就咬。這是什麼?心虛的表現!”

而差點跪下來的方芳並沒有停止攻擊,她手掌撐在地板上,雙腳掃了過來——

梁可風後麵站著人,往後避無可避,她隻好向上一躍,落地的時候,自己把頭上的假發給扯了。

眾人都驚訝了,特彆是嘯哥,他沒想到胡氏兄妹隱藏的那麼深。

而圍觀的人更多是驚訝於,靚女取掉齊耳假發後,更美了。

看著梁可風扯掉假發,漏出後腦勺貼著的紗布,方芳喜出望外:“果然!我就說吧,沒有那麼多巧合的事!後腦勺怎麼受傷的?藥怎麼來的?”

梁可風解釋:“我們偷渡到港那天,遇到意外,我在漁船上不小心撞傷了。我們沒有港城身份證,隻好找私人診所開藥療傷。這是農曆新年之前撞傷的,可以找醫生來驗,我傷口都結痂了。這些藥是大年初四我們從南門光明正大帶進來的,有進行登記,調查組第一次來我房間搜查,就搜出來過,我沒有進行任何隱瞞。”

忠直叔多少懂一些醫術,他走過來看了一眼梁可風的傷口,確認:“這確實不是這兩天的新傷,傷口都完全愈合結痂了。”

方芳並不打算就此放過梁可風:“那你為什麼要帶假發呢?”

“傷口露在外麵太難看了。”

方芳拿過梁可風手上的假發,仔細研究:“這頂假發質量不錯,市麵上價格不會低,少說也要一兩百,我聽說你們手頭不寬裕,怎麼舍得花這麼大的價錢買這麼好的假發?”

“那家店裡的假發都貴,沒其他選擇,我們初來乍到什麼都不懂,一衝動就買了。就因為買假發花了一大筆錢,我們手頭才會這麼拮據。”梁可風說得頭頭是道,大家聽來也不覺有假。

方芳不管聽著有沒有道理,她窮追不舍:“戴一頂帽子不就好了?至於要戴假發嗎?”

“戴假發更方便,屋裡也可以戴。我沒見過彆人在屋裡還戴帽子的。”

馬騮不耐煩了,“你管人家戴帽子還是戴假發?那你們有沒有在她房間搜到剃頭刀?沒有吧?阿旦那條金鏈搜到了嗎?也沒搜到吧?!肥強,叫你的人不要故意在這裡拖延時間了好不好?當我們傻子呢。我的人也在你們宿舍門口盯著,我今天就要看看這場鬨劇,你們打算怎麼結束!”

方芳被馬騮懟的啞口。

梁可風也看出來了,其實方芳並不是真的懷疑她和程咬金,而是借他們拖延時間,肥強很有可能在李保仔的房間裡藏了什麼東西,所以不願意讓調查組的去搜李保仔的房間。

忠直叔:“繼續審這些無關的人也審不出什麼結果,現在可以審李保仔了吧?”

方芳看了眼肥強,肥強沒說話,繼續耍著手中的核桃。

主持審問的嘯哥順著話題,把風向扭了回來:“李保仔,初八晚上八點左右,你在哪兒?”

李保仔神情倒是很怡然自得,因為他自認沒殺人。

“我跟阿旦方芳阿九他們好幾個人在彭記吃晚飯,中途方芳阿九他們先走了,我跟阿旦吃完一起買單離開,我回北區,他回東區。”

嘯哥:“你們分開的時候,身邊有其他人嗎?”

“我是自己一個人,阿旦是出了彭記剛好遇到鵪鶉他們幾個,鵪鶉可以作證的。之後我就回了宿舍,因為有點累,我就躺了一會兒,才眯了沒多久,就聽見安仔來敲門,說阿旦被殺了。”

審阿風時並不怎麼上心的忠直叔,此時站起身,走到李保仔跟前:“鵪鶉能給你做什麼證?表麵上,你是跟他們分開了,實際你尾隨跟著他們

,等鵪鶉他們上樓拿東西,你就偷偷把落單的阿旦殺了,之後立刻偷偷遛回了宿舍。是不是這樣?”

李保仔信誓旦旦:“忠直叔!我跟阿旦是異姓好兄弟,我怎麼可能殺他!”

“因為阿旦偷偷幫你們上青龍拉客販毒,我得知後警告了他,讓他就此休手。我不知道他去跟你們說了什麼,也可能就像流言說的,你們分贓不均,才把他殺了!”

肥強不樂意了,“什麼叫幫我們上青龍拉客販毒?我們上青龍什麼時候販毒了?洪門老祖宗規定不能製毒販毒,我肥強是最守規矩的!”

“你們在地下搭棚仔招攬癮君子來吸毒全四方城寨的人都知道,你最守規矩,肥強你在這兒裝什麼裝?!”

“廖忠直!你沒憑沒據造謠陷害,可彆怪我不客氣!”肥強唰一下站起來,跟他一起來的兄弟,都拔出了槍。

“我陷害?!你夠膽讓我們進你們堂口搜嗎?”

忠直叔也不示弱,他一拍桌子,上白龍的人紛紛拔出槍。

雙方十多個人,在習武大廳擺開陣勢,互相對峙!

今天都是帶著家夥來的!

沒有龍頭老大坐鎮,大家都不守規矩,都敢帶槍進中華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