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截殺(2 / 2)

“就樓下,四方街。”梁可風沒有提榨油坊,她隨口試探道:“喪明走了,你們還有來往嗎?”

馬騮拿出煙點上:“這是他送我的煙,還挺好抽。”

梁可風裝作沒聽懂:“看著是貴價煙,骨釘也舍得花錢。”

這哪裡需要骨釘花錢。

馬騮抽著煙,再次靠前來:“阿風,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

“老柴的死,跟你哥有沒有關係?”

“馬騮哥你怎麼這麼問?”

馬騮靠過來,眼神看著來來往往的客人,偶爾遇見認識的,揮手點頭算是打招呼。

他道:“外麵都在傳,你哥為了替肥強報仇,把老柴殺了。”

梁可風當然不可能直接承認:“老柴不是被警察殺的嗎?”

馬騮消息很靈通:“聽說不是,警察沒開槍,是被彆人殺的。當時老柴不知道跟誰做交易,十有八九是跟越南幫做買賣,被O記圍堵,老柴在逃出來的途中,被人殺了,傳聞都說不是警察殺的。”

梁可風搖頭否定:“那天我闌尾炎去醫院了,我哥送我去的。”

馬騮:“但外麵都傳是你哥殺老柴。我還聽說,老柴弟弟柴榮飛出2萬懸賞,要買阿金的命,最近你們出門要小心點。”

2萬懸賞要阿金的命?賞金那麼低,願意冒險的應該不多。

梁可風感謝道:“多謝馬騮哥提醒。”

“客氣什麼。我們是自己人。”

正聊著,西區坐館笑口李上樓來了,他帶著老婆上樓來找洗手間。

遠遠看見他們,笑口李上前打招呼:“馬騮,阿風,你們找了個好位置,樓下實在太吵了。”

馬騮跟他吹水聊了一會兒。

笑口李看向梁可風道:“阿風,你們糖果廠最近進出車輛太多了,我剛跟嘯哥說了,我們西區的路長年被車壓,都壓壞了,大家意見很大,以後你們遞上來的申請單,可能不會每輛車都批,而且通車費也得漲。”

這個笑口李是個十足的笑麵虎偽君子,他看中區改革初見成效,想來分一杯羹不說,還想趁機拿捏他們。

梁可風問:“每輛車的通車費要加價多少?”

笑口李:“這個我們還要認真研究,等研究出方案,會先通知你們。”

看出了笑口李的意圖,馬騮不禁出言嘲諷:“哇,笑口李,嘯哥才上台,人家剛開始改革,豬都還沒養肥,你就攔腰來一刀,小心砍到你自己啊。”

笑口李:“我們西區的道路壓壞了,你們南區出錢修嗎?你們南區的樓建得密密麻麻,連輛單車都通不過,我們西區為了保留這條通車路,做了多少犧牲,這麼多年沒加價了,我們現在研究加價有什麼不妥?”

馬騮:“四方城寨的例金也這麼多年沒漲了,你試試看能不能漲?”

笑口李:“就是啊,例金又不能漲,還不讓我漲通車費?”

馬騮:“你加通車費,小心嘯哥以後不批你們的報銷。”

笑口李:“那我就不上交例金。”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互懟,梁可風坐在一旁聽著,好嬸一家靜靜吃瓜都不敢插嘴。

笑口李老婆李太太從洗手間出來,都說這個李太太長得風姿過人,和阿輝的關係不清不楚,梁可風不免多看了對方兩眼。

李太太比笑口李至少小十多歲,看著也就三十左右,穿著一身暖金色的旗袍,眉眼間風流婉轉,確實有幾分姿色。

笑口李顯然很疼老婆,不然不至於老婆上個廁所都要陪著上樓來。

笑口李對自家頗有姿色的老婆很是驕傲,他趁機把太太介紹給梁可風:“阿風,這位是我太太,你們以前沒見過吧?”

沒見過。

梁可風微笑著打招呼:“李太你好!”

笑口李指著阿風對他太太說:“這位就是城寨女英雄,嘯哥表妹阿風,你聽說過的。”

李太太盯著梁可風,眼神頗為意外,畢竟在四方城寨遇見美人不容易,她伸出手來:“阿風,我見過你。”

笑口李詫異:“哦,你們在哪裡見過?”

李太太:“在海馬劇院,我和咪咪去看芭蕾舞劇,我看見阿風一個人站在前廳等入場。我這個人最喜歡美人,當時我對你印象很深刻。我還跟咪咪說,怎麼會有這麼白,這麼漂亮標青的女子。沒想到就是阿風。你也喜歡看芭蕾舞劇?”

剛才聽見李太太說見過自己,梁可風心裡還咯噔了一下,聽見是海馬劇院偶遇,才放下心來。

她道:“偶爾看看,沒有特彆研究。”

李太太不信:“我看你這是謙虛。那天的《夜色天鵝湖》挺有深度的,一般人沒這樣的欣賞水平。”

梁可風不想深聊,隻好敷衍笑道:“我就是隨便看看。”

李太太熱情依舊:“這個舞劇是我師弟策劃監督的,下個月還有加場表演,到時候我拿了票,我們一起去看。”

麵對李太太的熱情,梁可風笑道:“行啊,我們到時候再約。”

去不去以後另說,但不能當麵直接拒絕。

她又招呼:“李太你要不要坐?”

“你不用交我李太那麼客氣,叫我文姐就行。”

“文姐你坐。”

還沒來得及坐,樓下有人來請他們入席,梁可風跟好嬸阿歡他們打了聲招呼,先下樓去。

文姐則直接上前攬著梁可風的手,邊走邊聊,才認識不過幾分鐘,仿佛是多年老友,這位李太太是個社交能手,很會找話題聊天。

笑口李無奈跟馬騮抱怨:“你看看女人多善變,有知己就不要老公了。”

馬騮笑話他:“你想挽手啊,我手給你挽。”

“癡線!”

今天舉行的是中式婚宴,新娘一身手工刺繡的裙褂,端莊秀雅,文姐在梁可風耳邊小聲說:“我這輩子沒穿過裙褂,真想穿一次。”

梁可風問:“你跟李叔結婚的時候,沒穿裙褂嗎?”

文姐搖頭:“都叫我李太,我都不知道我是妾室,還是二奶,亦或者是情婦。是不是很可憐?”

梁可風:“……”

那還是原配夫人比較可憐。

文姐又道:“大婆出車禍雙腳斷了,不能出門,我不過是老李買回來,能伺候他上床,能帶出去應酬的女人。有的時候睡醒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誰。”

梁可風略微一頓,沒有接話。

交淺言深,文姐忽然一番感歎,讓梁可風多少有些不適。

對文姐了解甚少,她也不好多評價,隻能岔開話題:“文姐,你說新娘手上的金鐲子有幾個?”

文姐頓時來了興趣:“我數一數。一邊有1、2、3……十二個,哇,兩隻手加起來二十四個。忠直叔嫁女兒,真是舍得花錢。”

梁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