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來告知我孫女死訊的?”老人轉過身,一邊走一邊說道。
葉桑桑和鄭合對視一眼,失蹤的適齡女孩,其中竟然真的有綁架犯的女兒。
鄭合內心感歎,葉桑桑的猜測真的太神了。
雖然他們內心確定,但沒有真憑實據是不能說的,隻能說道:“我們是想向您了解一下,當年你的大兒子,和這幾個人是否認識。”
他把兩張照片放到了老人麵前的玻璃茶幾上,示意對方看一看。
老人或許是經過了大風大浪,也或許是心如死灰,沒有說什麼話,而是歎息一聲拿起照片湊到了眼前。
看了半晌,朝著廚房裡的婆婆喊道:“老婆子,快來看看,問你認不認識這倆人。”
一個有些佝僂的身影從廚房出來,站在丈夫身邊,拿起照片看起來。
“認識,叫什麼……”她思考了一下,“叫趙天滿,也是一個偷雞摸狗的,旁邊這個好像姓林,當年和我那個不爭氣的大兒子遊手好閒走街串巷。”
“怎麼?發生了什麼?”
老婆婆問葉桑桑和鄭合。
葉桑桑垂眸道:“他們有些事,我們來調查一下,您還記得,當年您大兒子綁架一對母子,這兩人有什麼動靜嗎?”
房間裡一時陷入了寂靜,就算再不成器,馮玉德也是兩人的孩子。提起死去的人,兩人臉上多了幾分沉默。
過了一會兒,坐在沙發上的老人開口了,“沒有吧,一切都是那個孽障自己做的。”
“不過,當年找我們調查時的警察,也問過這個問題,”老婆婆補充道。
葉桑桑換了個方向問,“那段時間,你們見過兩人嗎?或者
說,其實他們三個人,都是恨被綁架者丈夫的,有什麼恩怨,我可以知道嗎?”
卷宗上雖然寫了,但實際上的恩怨,她想了解更加清楚一些。
她覺得,有些東西,應該沒那麼簡單。
老人思考後,記起了什麼,“綁架那個事之前,他們三個人我不知道,趙天滿好像進去了。我隻知道,我兒子和林學走得近。還外出辦了什麼事,秦江那時候好像在查他們,我有次上樓的時候,偶爾聽他們說過一兩句乾完就收手。”
兒子都死了,老人直接全盤說出來,包庇根本沒什麼意義。
“好,謝謝你們,關於您孫女失蹤前發生過什麼,你們覺得有什麼不尋常嗎?她是不是新認識了什麼人。”葉桑桑問。
兩個老人聽到孫女,臉上多了幾分傷感,老婆婆道:“我不太清楚,隻知道那段時間,她整天抱著手機,臉上時常帶著笑。大半個月前傍晚出去,就沒回來了。我們以為她去買個什麼東西,沒想到一去後電話打不通,就去報了警。”
葉桑桑記錄下情況,開口道:“關於兩位的孫女,我們會積極尋找……”
“啦啦啦啦……”
這時,鄭合的電話響了起來。
鄭合站起身,下意識往外走接起電話,隻是下一秒臉色僵在原地,回頭看向客廳裡坐在沙發上和半靠在沙發上的年邁夫婦。
他有些不忍,但還是開口道:“DNA結果出來了,死者確定是你們的孫女……”
兩人有些懵,問了一句。
鄭合再次重複剛才的話。
兩人確定自己的孫女出事,臉上霎時間出現淚水。
鄭合安慰了兩人,又聯係了老人的二兒子,才離開回到了隊裡。
現在他們得到的線索是馮玉德和林學不光認識,當年秦江還自己查到對方在做一件事。
可能不單是因為之前的恩怨,還是因為秦江調查到他們,妨礙到了他們的利益,妻兒才會被綁架。
死者的身份也確定了,綁架犯馮玉德的女兒馮蓮。
“調通話記錄,看看誰約她的,還有她的社交軟件,比如企鵝,找人破解了看看聊天記錄。”鄭合熟練安排要查的東西。
對方的手機已經不見,隻有這些東西可以查了。
兩人回到隊裡,顧靈也拿著詢問的記錄回來。
“趙天齊交代,當年趙天滿和馮玉德、林學他們走得很近,三人好像畫了一堆圖紙,手裡還有槍,隻是趙天滿在動手前,就因為盜竊被抓了。”她頓了頓,“至於林學,他不知道,但這人不是好鳥,性格和膽子看起來小,實際很想要錢。”
“他們不會是搶劫運鈔車這種事吧!隻是沒完成就被秦江發現破壞了。他們懷恨在心,就動手綁架了,林學確定是參與其中的,隻是這人膽小狡猾,可能中途沒撕票就跳反了。”
鄭合推測道。
顧靈點點頭,“因為秦江是私下調查的,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好,確定猜測了,從馮蓮入手,查看聯係她的人是誰!”鄭合乾勁滿滿。
葉桑桑建議道:“可以查,租那個凶案發生地的房子時,有沒有人和趙天滿一起。”
如果有,那就又有一條線索了。
趙天齊那邊,葉桑桑拿起畫像和畫板,決定去看看對方見到的究竟是誰。
之前太忙了,還沒來得及做一個目擊者對犯罪嫌疑人的側寫畫像。
顧靈和鄭合點頭答應下來,分配好工作各自去忙各自的部分。
葉桑桑穿過走廊,找到還在審訊室的趙天齊。
趙天齊明顯有些怵葉桑桑這個人,他覺得這個女孩像是會讀心一樣,輕易看穿了他內心想的東西。
“沈警官,”他半晌開口。
葉桑桑坐下,擺放好畫板後,拿起筆放在畫紙上,“來,說一說,在趙天滿房子裡那個人,大概長什麼樣子。”
“……好,”趙天齊點頭,開始簡單描述。
他描述十分模糊,因為他們雖然見過麵,還聊過不止一次,但都是相對昏暗或者乾脆是晚上坐在廢品廠小樓下聊天。
對方非常符合